“妈,这么热的天!”吃下去会死人啊!
她来到院落中心的假山群里,叠嶂成峰,罕见人至,走得也渴了,腿也累了,依在太湖假山石上歇息,还没坐稳屁股,袁克放就从假山的另一侧绕了过来。
“感谢,母亲。”
“这个葱烧海参不错。”郑夫人夹一大筷子搁到儿子碗里。
“你们渐渐吃,我出去逛逛。”牛肉的腥味腻得她胃疼。
“赫赫,你去那里?”
一赫活力地在他脚上用力踩下去,疼得他差点跳起来,碗都快打翻。
袁克放笑着朝她走过来,大太阳底下热出一身大汗。一赫腿酸,也不想跑了,气哼哼地把头偏到一边。
“好吃吧,要不要还吃一片。”他笑咪咪又夹一筷子来。
一赫皱起眉很难信赖他的话,“只是流民吗?流民会——唔——"
一赫抚着郑夫人的后背为她顺气,内心倒奇特。这受伤的事过了七八个月,袁克放的伤也早好了,郑夫民气疼儿子归心疼,也不至于还悲伤成如许。
郑夫人哭一句骂一句,一赫听到前面面红耳赤,羞得不得了。
“这是我的情意,感谢你一向照顾德谦。”
最后两个字被他塞的牛肉全咽喉咙,他不是不晓得她常日最讨厌吃牛肉。现在当着郑夫人的面吐又吐不得,吞又吞不下。好不轻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咽下去,胃里一阵难受。
袁克放笑眯眯地接过,眼睛直看着身边的一赫。为了保罗的事,这小妮子七八日没给他好神采看了,碰都不让他碰一下,现在当着母亲还是一副晚娘脸,看着他的时候,肝火汹汹的。
一赫都不美意义说他,刚想向郑夫人解释清楚,可话都嘴边又满脸难堪地咽下去。这等私密之事,她可真说不出口。又羞又恼,粉面艳红,臊得无地自容。
他低低地从桌下伸腿碰碰她的脚尖。
“喔……"袁克放笑了一下,轻描淡写:“抓到了,就是几个避祸的流民,没饭吃,打劫罢了。”
有枪!
她这番哀思欲绝的神采更做实郑夫人的不安,她哭得收不住,捂着胸口大悲:“我这儿今后该如何办啊?如何办啊……”
“你这女人,心眼可真小,憋气这么久,谨慎不消化。”
“我晓得委曲你们母子,可现下……”郑夫人拿起她柔滑的小手,把一串斗大的南洋塞到她手上。
这些东西她能收?
郑夫人指着桌上琳琅满目标参茸补品,牛黄肾宝对她说:“唉……飞来横祸也是无可何如的事,你归去时,把这些补品带归去,煎汤熬药给他吃。我这另有一张宫里传出来的秘方,药都拣好了,每天熬两次,连喝一个月,保管有效果。”
“呜……我的儿,他如何当时不奉告我……”郑夫人才收住眼泪又哭得涕泪横流,“传闻,他还做了手术……"
“那些杀千刀的流匪,抓住全要枪毙……他们害苦了我的儿,我的儿还这么年青……不能做男人,今后如何传宗接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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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赫闻声袁克放无法地哀嚎,内心可解恨。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成饶。
一赫一肚子的气,保罗的事气没消,又摊上明天的,两两相加,恨不得扯破他的嘴,底子懒去理他。
袁克放刚把碗放下,郑夫人立马把儿子压回饭桌,“德谦,你不准去,另有狗宝、蛇鞭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