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素衣灵巧应诺,起家去拿字,返来后揭示给赵陆离看,只见上面用狂草写了五个大字――知耻而后勇。
“本来你还记得。”关素衣用帕子擦拭银钗上的灰迹,眼波流转,语气骄易,“标兵无处不在,全魏都城在陛下的耳目当中,更何况小小一个镇北侯府?我不晓得你们君臣之间有何龃龉,但我晓得,一个落空帝王信赖的武将,府中定然不乏标兵。你一句话就让我爹爹得了九卿之首的位置,又让我祖父官居帝师,你把本身当何为么?又把陛下当何为么?莫非他是你能够肆意掌控的傀儡不成?或许陛下不会与你计算,但落得一个欺世盗名、妄自负大的印象莫非是很名誉的事?连先皇和太后都摆布不了陛下的意志,你镇北侯是哪个牌位上的大神,凭得又是甚么?”
赵陆离摆手欲言,却被他打断,“太常卿虽是九卿之首,却无甚实权,本官欲再进一步,恳请侯爷多多帮衬。您看那丞相之位如何?”话落指了指两街之隔的丞相府。
以是这件事必然要廓清,且还得从泉源掐灭!想罢,赵陆离就要开口请罪,却被关老爷子摆手打断,“不消解释了。都说齐家、治国、平天下。你连家都不齐,何故承担朝堂重担?归去后好好清理家宅,莫要闹出笑话。”复又看向孙女,温声道,“把我书房挂的那幅字儿取下来带归去,今后引觉得戒。”
关老爷子的确不善言辞,以是并未开口经验孙半子,但这幅字以及背后隐含的意义,对赵陆离而言不啻于致命一击。他想,将来三年,不,或许是五年,他都没脸再登关家大门。
赵陆离现在恨不能化为青烟,直接消逝在关家人面前,也就不必受这等屈辱。他最恨的人是霍圣哲,最怕的人也是霍圣哲。婚后他才影影绰绰地传闻,关素衣本来是霍圣哲钦定的昭仪,位比副后。把关素衣从他手内心抢走,赵陆离不免产生些许隐蔽的畅快,但是那些畅快,都被这些要命的流言冲刷得一干二净。
不消说,定是侯府苛待了她。思及此,关齐光对所谓的琢玉公子已是印象大跌,却不怒斥,只冲关父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