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陆离现在恨不能化为青烟,直接消逝在关家人面前,也就不必受这等屈辱。他最恨的人是霍圣哲,最怕的人也是霍圣哲。婚后他才影影绰绰地传闻,关素衣本来是霍圣哲钦定的昭仪,位比副后。把关素衣从他手内心抢走,赵陆离不免产生些许隐蔽的畅快,但是那些畅快,都被这些要命的流言冲刷得一干二净。
关素衣不介怀让他更有力一点,坦诚道,“之前在家宴上,我是用心挑明的。我关家虽是豪门,却以耕读传家,见地并不比你们朱门世族少。我从小跟从祖父踏遍九州十二国,四周鼓吹儒学,稍大点被送到娘家,跟从外祖母学习史学,亦跟从外祖父学习农学。如果真把我放在心上,你应当晓得,《左氏后传》便是我外祖母所著,现在传播甚广的《稼农》一书,便是我外祖父的呕心沥血之作。我从不以我的出身为耻,恰好相反,我感到非常高傲。因为他们教给我的知识以及为人处世的事理,让我能够毫不胆怯空中对任何人。”哪怕在宿世,她也从未感觉本身卑贱,之以是忍耐各种曲解与非难,不过因为感激赵家对关家的救济之恩罢了。
赵陆离辩才不差,现在却因满心的耻辱而没法成言。关云旗满饮一杯,持续道,“超品的帝师,正三品的太常,只要侯爷您开口,陛劣等闲就允了,你二人之间的交谊公然深厚。本官不体味陛下爱好,在他跟前老是战战兢兢,诚惶诚恐,今后多与他谈起侯爷,想来君臣之间会更加得宜。侯爷您有空也去未央宫走动走动,莫让这份交谊变淡了。”
席间沉默很久,关氏父子一同放下酒杯,收回噗噗两声轻响才突破沉寂。赵陆离还未想到该如何答复新婚老婆的话,脑门已冒出很多细汗,心中更是尴尬非常。
父爱女如命,见不得她受半点委曲,得了老爷子表示,亲身倒了两杯酒,邀赵陆离共饮,礼数算是全面了,语气却满带调侃,“本来关家托了侯爷的福才有本日,本官常在陛下・身边当差,竟从未耳闻过,现在正该好生感谢侯爷才是。”
“无事。”面对关家人,赵陆离感到很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