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气得倒仰,指指儿媳妇,又指指动手更狠的儿子,高喊道,“来人,快把侯爷拉开,快拉开!”但实施家法的都是前院的仆人,只听赵陆离一人号令,哪敢妄动。
望舒他竟不成器若此!气势汹汹的二人,此时既惭愧又颓唐,内心还模糊产生焦灼之感。
“别忙,先说说如何回事,好端端地动家法,总得有个根由吧?”关素衣走入正厅,就见赵望舒被两个侍卫压跪在地上,赵陆离拿着一根藤条往他背上抽,神采非常恼火。老夫人劝不住,只能坐在一旁抹泪。
“母亲莫急,我还没闹明鹤产生甚么事儿。”关素衣压了压老夫人薄弱的肩膀。
孙氏瞥见儿媳妇来了,不由大喜过望,忙道,“快去拦着侯爷,快!再打下去会伤了望舒的身子骨!”
赵陆离和老夫人思忖很久,双双长叹,再不提关氏无私暴虐的话,反而感觉这一顿打有些虎头蛇尾,望舒恐怕吃不住经验,心中不免焦炙。
关素衣笑了笑,持续道,“你们说我狠心,殊不知我若真狠心,就该早早将侯爷拦住,叫望舒得不着此次经验,也记不住甚么叫谨言慎行。我还会一味宠着他,溺着他,给他最多的银钱,最美的婢女,最世故的小厮,最大的自在。他不爱读书,我就帮着他逃课,你们要经验他,我就站出来保护,他在外花天酒地,胡作非为,我不但不劝止,还帮着坦白,迟早将他教养成不学无术,傲慢高傲的纨绔。等哪天惹出祸事,我再一竿子将他打死,岂不痛快?你们别嫌我说话刺耳,我关家的教诲就是这般,有话说话,有事做事,取道中直。我是至心为望舒,为侯府考虑才会与你们推心置腹,你们不肯承情那便算了。不过我还是很多一句嘴,十岁已经不小,正该好好教诲了。”话落微一躬身,迤然走远。
“明天他当着我的面就敢如许说,我岂能猜不到?”关素衣行至老夫人身边站定。
赵陆离越想越心境难平,本只是对关素衣产生了一二厌憎,厥后竟变成仇视。他直勾勾地看向对方,肝火扭曲了脸庞,显得极其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