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忙,先说说如何回事,好端端地动家法,总得有个根由吧?”关素衣走入正厅,就见赵望舒被两个侍卫压跪在地上,赵陆离拿着一根藤条往他背上抽,神采非常恼火。老夫人劝不住,只能坐在一旁抹泪。
厅中一片沉寂,连老夫人都听呆了,万没推测关家的家教竟峻厉到如此程度。
赵陆离和老夫人思忖很久,双双长叹,再不提关氏无私暴虐的话,反而感觉这一顿打有些虎头蛇尾,望舒恐怕吃不住经验,心中不免焦炙。
赵陆离和老夫人被这席话弄得五雷轰顶,心魂失守。望舒是叶蓁与赵陆离的儿子,皇上那般宠嬖她,能对望舒有好感?等叶蓁生下皇子,为保护皇室血缘与颜面,说不得就会找借口将望舒给害了。他现在就如许口无遮拦,诸事不懂,岂不是满头都是辫子,叫人一抓一个准?
那好吧,这辈子她就甚么都不管了。思及此,关素衣直接在老夫人身边坐定,缓缓开口,“我来之前听到一些音信。这一顿打是望舒该受的,我不会劝。”
“明天他当着我的面就敢如许说,我岂能猜不到?”关素衣行至老夫人身边站定。
赵陆离越想越心境难平,本只是对关素衣产生了一二厌憎,厥后竟变成仇视。他直勾勾地看向对方,肝火扭曲了脸庞,显得极其可怖。
孙氏也是一通支支吾吾,并不敢说实话,只斥道,“让你拦你就拦,问那么多何为?你现在是侯府主母,照顾继子是你应尽的本分,瞥见侯爷鞭挞孩子你不去劝止,反倒优哉游哉地站在一旁看戏,你是恨不得侯爷把继子打死,好给你的孩子让位吗?这就是你关家的家教?传出去也不怕落得个无私暴虐的名声,毁了你祖父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名誉。”
赵望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抽泣道,“娘,儿子这就下去陪您,也叫您好都雅看赵陆离这厮如何狠心!都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这话真不假啊,明天他还对着您的画像堕泪,今儿就能为了新夫人把儿子往死里打。娘,您若泉下有知就从速投胎去吧,别再等这狼心狗肺的人啦!”
暮年赵陆离在外交战,并没偶然候教诲孩子,老夫人又一味宠溺放纵,闹到现在十岁高低,莫说行文作赋,连最简朴的字儿都认不全。关素衣不问,他们竟一点儿都没觉出不对来,这一问,真恨不得钻到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