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敏儿站在原地望了好久,这才咬牙切齿地分开。
如此一来,宫中除了盘婕妤,还真没有能在家世上压得过关素衣的。但她毕竟有些不乐,却并未明言,只点头道,“究竟是如何个状况,等今后入宫再说吧。”
关素衣把宋氏送入官府,然后转道归去等候卞敏儿。她用心站在中军将军府的必经之路上,瞥见快马疾走而来,这才迤然回身,入了一条暗巷。
“你快些归去换衣裳吧,我出来看看。”关素衣踏入正厅,瞥见不竭叩首的宋氏,不由嘲笑。上辈子为了一千两把本身和师兄卖了,这辈子为了一百两,又把本身卖了,真是一世比一世便宜。宋氏如此贪婪,难怪旁人要对于关家,头一个想到的就是她。倘若大师兄将来高中状元,身边有这么一名老婆,就算再无能,怕也得毁在内闱不修上。
卞敏儿仗着皇亲国戚的身份,夙来在京中横行霸道惯了,瞥见仇敌身影,焉能不怒急攻心,失了明智,立即狠狠抽了一鞭子,追入巷口,然后蓦地睁大眼睛。只见关素衣竟躲也不躲,避也不避,挺直腰杆,微扬下颚,站在巷子火线等候,一副八风不动的模样。
关素衣点头喟叹,“我想阔别,恰好有人拿刀枪剑戟逼着我往下跳。我如果不跳,肠穿肚烂就是独一的了局。管你脾气如何刚硬,才气如何刁悍,脑筋如何聪明,在强权面前都不堪一击。卞敏儿敢对于我,仰仗的是身份权势,我敢与她明火执仗,仰仗的也是身份权势。权势与权势相碰,但看谁腕力更强,拳头更硬罢了。关家毕竟是文臣,又属汉人,拼不过皇亲国戚,以是只能借势。我现在若还不稳,若还不狠,将来入宫唯有死路一条。”
“与你何干?”卞敏儿毫不会把本日之事奉告旁人。被一个汉人女子差点吓破胆,这已然成了她毕生热诚,唯有亲手杀死对方才气洗刷。
她凭甚么如此沉着?觉得本身不会让马蹄踩死她吗?亦或有甚么依仗?卞敏儿心中微惊,正担忧本身会不会中了对方埋伏,却觉身下快马失速前冲,然后蓦地下坠,竟将她大力甩了出去。所幸她技艺高强,在空中翻转几圈,稳住了身形,这才没撞上墙壁扭断脖子,转头一看,却见那匹马已四蹄俱断,伤口非常平整光滑,像是被利刃一刀切割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