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福瞥见皇上阴云密布、风雨欲来的神采,不由咽了咽唾沫,“启禀皇上,的确是皇后娘娘遣人送来的。”旁的话,他一句不敢多说。究竟上,他对皇后的做法极其附和,再过一年,皇上便虚岁三十,膝下却无半个子嗣,这已成为摆荡他皇位的最大隐患。皇后此举是为了皇室血脉的持续,何尝不是为了皇上本人?这才是真正的贤后啊!
“启禀皇上,这是皇后娘娘命人送来的,说您已近而立却无子嗣,劝您雨露均沾。从今今后她会日日派人送宫牌过来,您想幸谁就直接翻牌子,该嫔妃得了音信也好早作筹办。”
沈婕妤捧着宫规上前几步,叩拜道,“娘娘警训,妾等莫敢不从,当恪守宫规,安守本分。然,娘娘贵为一国之母,最严峻的任务应是为皇家开枝散叶,连绵子嗣。皇上已近而立,宫中却全无喜信,娘娘是否该规劝皇上雨露均沾,播撒龙种?妾等入宫几年,竟无一人得沐圣恩,此前宫中无主,妾等心存忧愁却不知向谁申述,现在娘娘执掌六宫,高居凤位,是妾等统帅,还请娘娘为妾等做主。”
关素衣语气安静,“倘若我霸着你不放,莫说朝臣会对我各种弹劾非议,恐怕连祖父和父亲也会劈面指责我祸国殃民。但是我就想独占你,压根没法忍耐你与别的女人扯上干系。后宫这些嫔妃未曾侍寝一日,她们不幸吗?”
白福吓得胆颤,却也不敢劝谏,只好捡起洒了一地的宫牌,拿去殿外烧掉,刚走出去没几步,又听皇上说了一句“慢着”,贰心中大喜,觉得皇上转意转意,却见对方独独拿起“椒房殿”的宫牌,支出怀中,神采越显阴沉地摆手,“拿去烧吧。”
但是圣元帝涓滴也不承情,甩手打翻托盘,怒道,“烧了!把这些碍眼的东西全给朕烧了!”
“不会。”圣元帝缓慢答道,“我们只要相互就够了。”
“贤后我要当,夫君我也想独占。可不成以?”关素衣直勾勾地盯着他,“你能为了叶蓁背那么多年骂名,替我背一背也不算甚么吧?”
话落她感觉胃里一阵翻滚,闭目按捺了好一会儿才把恶心的感受压下去。
不等忽纳尔答复,她持续道,“你晓得甚么是爱吗?比方你获得一件很贵重的宝贝,内心爱得不可,便老是将它拿出来摩挲,某一天被朋友撞见,朋友也感觉喜好,便向你讨要过来共赏,你二话不说便承诺了。这是爱,却只是对玩物的爱,哪怕与人分享也不会感觉痛心。另有一种爱叫独一无二,此生不渝,不能让任何人分享乃至碰触,若不谨慎让旁人多看一眼,都会感觉剜心普通疼痛。”
等人走光了,圣元帝乌青着脸再问一遍,“夫人,你究竟把朕当何为么?”
圣元帝隐怒的神采垂垂转为狰狞,转头看向闲杂人等,厉声斥道,“都给朕滚出椒房殿!”
未央宫内,圣元帝正在与几位臣工参议治水事件,好不轻易得闲,正筹办换了常服去椒房殿伴随皇后,却见白福捧着一个托盘出去,神采有些古怪。他往里一看,倒是二十几块坠着各色流苏的小木牌,其上雕镂着宫殿与嫔妃名号。
关素衣松开握了好久的拳头,不答反问,“你只拿了一块宫牌返来,其他的呢?”
关素衣不答反问,“那么您呢?您对我又是哪种豪情?倘若我明显白白地奉告您,不要临幸别人,此生独我一个,您会感觉我贪得无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