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纯熙强笑点头,末端亲手抱着锦盒去给继母赔罪。父女二人来到正房时,四周疯玩的赵望舒已经被管事逮返来,目下正站在桌前练字,关素衣与他并肩站立,手里也提着一支羊毫,正在一张宣纸上勾画。
这还是赵陆离第一次把功利之心灌输给女儿,他本来想把她培养成叶蓁那般不食人间炊火的女子,但关素衣的提点让他蓦地觉悟到――不食人间炊火的女子是没法在深宅里存活的,特别是干系庞大的勋贵士族。
熙儿还好,晓得轻重,望舒竟胡涂至此。再往深里想想,若素衣未曾点醒他们,儿子会一向胡涂下去,没准儿哪天就把本身给害了,也把侯府给害了。赵陆离跨过门槛,撵走不相干的人,把儿子放下,不等他站稳就狠狠甩了一巴掌,斥道,“还不给你母亲报歉?”
“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是谁之过与?短短一句话,十六个字,你竟错了六个,另有这几个墨团究竟何意?不会默写便空着,切莫将卷面弄得如此脏污,不然今后开了科举,你如许的卷宗,主考官连看都懒得看,直接就会划掉。”关素衣放下羊毫,拿起戒尺,号令道,“把手摊开。”
赵纯熙此时也恨不得把赵望舒逮返来狠狠抽一顿。他若老是这么蠢,今后莫说成为她的臂助,别拖后腿就该谢天谢地了。
赵纯熙越想越悔怨,当初就不该为娘亲包办这个大费事,现在真是请神轻易送神难,哪怕把姨母弄进府,也半点没给关素衣添上堵,反让本身处于更加难的地步。她如果然把本身和弟弟送去给姨母教养,转天一过,镇北侯府的嫡子嫡女就会成为勋贵后辈们眼中的笑柄,哪另有半点庄严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