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父亲在,关素衣甚么都不怕。她好声好气地安慰母亲与祖父,末端说道,“所幸我与赵陆离本无交谊,他要纳妾不过是小事一桩,我把明芳也给他,叫他尝尝齐人之福。只要关家不倒,只要祖父和爹爹还能在陛下跟前说得上话,谁能拿我如何?我仍然是侯府主母,不管赵陆离纳多少姬妾出去,都摆荡不了我的职位。只是叶繁身份上有些特别,叶家恐怕会请动叶婕妤替她撑腰。”
赵望舒扑到祖母怀中,撅着嘴嚷嚷,“是关氏。”话落把人拉进内堂,挽起袖子,抱怨道,“祖母您看,她打我!她还让我在腕子上绑沙袋,害得我磨破好几层皮,早晨疼得睡不着觉。姐姐骗了我,关氏一点也不好,我不要她当我母亲,我要三姨母当我母亲。”
“去祠堂里跪着,甚么时候晓得错了,甚么时候出来。”赵陆离略一甩袖,就有两名侍卫把脏兮兮的大少爷押下去。
赵望舒这副撒泼打滚的模样,可不就跟刘氏普通无二?几个时候之前,她还在本身书房里闹腾,硬逼着本身承诺了纳妾。叶家除了蓁儿,怕是没一个晓得“礼数”二字该如何写,这也罢了,竟把本身好好的儿子也教成如许。赵陆离内心苦不堪言,却没地儿申述,只好走上前把儿子拽起来。
不等侍卫答话,李氏就调侃道,“她怎会有表情来?侯府出大事了。要换成我,先砍了赵陆离,再杀去叶家,叫那起子小人自食恶果!”
赵望舒为了博得祖母垂怜,固然不如何疼痛,嘴上却咿咿呀呀叫得非常清脆,更皱着眉头噙着泪珠,摆出不堪忍耐的模样。
关老爷子一面抚须一面点头,直说赵家不懂礼如此。他为人朴重,本性木讷,一时候竟不知该如何帮忙孙女儿,内心火烧火燎普通难受。
赵望舒最惊骇父亲,见了他就像老鼠见了猫,赶紧站起来,胡乱把眼泪擦掉,继而暴露胆怯的笑容。
几名身强体壮的管事婆子回声入内,欲把大少爷押送归去。
关父心领神会,不觉得意地摆手,“前朝后宫,陛下分得极其清楚。叶婕妤再得宠,牵涉朝堂之事她也说不上话。”
赵望舒惊呆了,直到被人架出去才醒转,一面狠恶挣扎一面嚎啕大哭。婆子们不敢弄伤他,很快就松了手,他无处可逃,干脆躺在地上打滚捶地,哀诉不已,甚么祖母不疼我了;我没娘,现在连爹也没了;姐姐哄人,关氏暴虐,用心折磨我;姨母快过门吧,只要你至心待我如此,把全府的人都骂了出来。
对这个儿子,她早已没了等候,略微提点几句就命人备上厚礼,亲身前去给儿媳妇报歉。倘若儿媳妇真的丢开手不管望舒,他将来哪另有出息可言。
赵陆离无话可说,唯有沉默。赵纯熙偷偷拽住他衣袖,以示安抚。
“这是如何了?谁欺负我的乖孙孙,叫祖母晓得,定然打他板子!”老夫人杵着拐杖吃紧忙忙迎出去,虽神采另有些丢脸,目中却盈满笑意。儿子不争气,她就把复兴家属的但愿放在孙子身上,常日里不免偏宠了些,更看不得他受半点委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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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祖母,您可得给孙儿做主啊!”人还没进院子,赵望舒的声音就穿透窗棂,把吊挂在横梁上的鹦鹉吓得直扑棱翅膀。
老夫人长叹一声,又道,“素衣是个好的,她如果我女儿,便是让她嫁给贩夫走狗也不会许给你。是我们赵府把关家害了,你若另有知己便好好待她,她现在或答应以张望等候,但再热的心、再暖的情,迟早也有冷却的一天,届时你就算想挽回也挽回不了。我言尽于此,你爱听不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