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士赶紧跪下告罪,末端退至两旁恭送她分开。见大长公主走了,几位身份显赫的宗妇亦想归家,却被拦住,不由怒急攻心,直言要禀报皇上,治叶家大不敬之罪。
“娘娘,这回出大事了,您不能不见啊。”咏荷焦心道,“方才老夫人说了,您赐给府里的那树红珊瑚不知被哪个贼子打碎,禁卫军与京畿卫查了又查,审了又审,硬是找不到半点陈迹,而那卖力看管珊瑚的仆人有十好几个,将箱子团团围住不错眼地盯视,直至开箱那刻竟也没发明异状。您说这事奇不奇特,只不知是冲谁来的,叶家还是皇上?”
叶老爷心下大骇,连连告罪,却因白福在旁不敢很追,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渐行渐远。白福伸手相邀,“叶大人请吧。皇上此时还能让你和叶婕妤见上一面已属法外开恩,不然他一句不提,你们叶家也就持续施为,没准儿哪年哪月就犯了忌讳,连死都不晓得如何死的。主子多嘴警告你们一句,昔日的情分的确好用,但恩甚怨生,切莫无止地步华侈陛下的宽大,须知君威难测,帝王无情,转眼工夫可就变天了。”
话音刚落,伴随叶老爷前来面见天颜的中郎将已盗汗如瀑、抖如筛糠,内心连呼被叶家坑惨了!皇上压根不像传闻那般宠嬖叶婕妤,更谈不上百依百顺、言听计从。
刘氏到底是至心疼爱两个外孙,见她眼底尽是渴念,略略一想就同意了。一行人坐着马车缓慢驶到宫门,递了牌子请见。
一树珊瑚也配称为国宝,且惹来百般羡慕、万般嫉恨、最后又劳动这很多人力、物力,哄动这很多乱子;连京畿衙门、联防抚司、全军禁卫也连番出动,竟似有颠覆邦国的要案产生普通……若无此事,他竟不知叶家另有这等能量。
“服侍本宫换衣,本宫这就去见皇上。你把母亲她们带出去,本宫领了圣意很快回转。”叶蓁飞速上妆,神采烦躁。
一个又一个隐晦的警告敲击在耳膜,令叶老爷差点魂飞魄散。女儿,女儿不是很得宠吗?如何现在看来完整不像?但环境危急,不容沉思,他赶紧跪地叩首,请罪不止,汩汩汗液湿透单衣,在朝服上留下一条条水渍,看着狼狈极了。
那树红珊瑚因品相、光彩、高度、姿势,均非常可观,算得上是一件国宝,但是皇上不爱这些,将她接进宫时正值她“旧毒复发”,因心中惭愧便开了私库,把靠近库门的一些东西划拉给甘泉宫,这树珊瑚便是此中之一。也是以,唯叶蓁晓得,那国宝并非皇上宠嬖才加以厚赏,不过是阴差阳错罢了。
圣元帝拿起一份奏折渐渐翻阅,待两人额角磕破才道,“联防抚司与全军禁卫中私行离岗者,均杖责一百,连降三等。叶家福禄陋劣,难承圣恩,故天神有感,碎石以告。此案无需探查,就此作罢。”
这个时候你来凑甚么热烈?叶老爷可不以为皇上会给女儿面子,相反,刚燃烧很多的肝火怕是又蹿升起来,果不其然就听皇上说道,“让她归去,今后书房重地不准任何嫔妃靠近,擅闯者杀无赦!”白福唯唯应诺,自去外间通报口谕。
圣元帝悄悄深呼吸,警告本身定要宽仁为怀,体恤臣子,这才将满心杀念压下。
“碎了?”叶蓁悚然一惊,进步音量,“被人打碎了?”
叶老爷一面封了府门一面遣人去京畿衙门、联防抚司,乃至左、中、右全军禁卫处报案,要求他们速速派人来查。叶家虽出身寒微,官职不显,叶婕妤倒是皇上身边独一受宠的女人,更是三宫六院位份最高的女人,说不准下任天子便由她所出,诸人自是不敢怠慢,立即派了精锐前去探勘,随即披上官服入宫呈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