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你来凑甚么热烈?叶老爷可不以为皇上会给女儿面子,相反,刚燃烧很多的肝火怕是又蹿升起来,果不其然就听皇上说道,“让她归去,今后书房重地不准任何嫔妃靠近,擅闯者杀无赦!”白福唯唯应诺,自去外间通报口谕。
兵士赶紧跪下告罪,末端退至两旁恭送她分开。见大长公主走了,几位身份显赫的宗妇亦想归家,却被拦住,不由怒急攻心,直言要禀报皇上,治叶家大不敬之罪。
叶老爷心下大骇,连连告罪,却因白福在旁不敢很追,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渐行渐远。白福伸手相邀,“叶大人请吧。皇上此时还能让你和叶婕妤见上一面已属法外开恩,不然他一句不提,你们叶家也就持续施为,没准儿哪年哪月就犯了忌讳,连死都不晓得如何死的。主子多嘴警告你们一句,昔日的情分的确好用,但恩甚怨生,切莫无止地步华侈陛下的宽大,须知君威难测,帝王无情,转眼工夫可就变天了。”
圣元帝悄悄深呼吸,警告本身定要宽仁为怀,体恤臣子,这才将满心杀念压下。
叶老爷一面封了府门一面遣人去京畿衙门、联防抚司,乃至左、中、右全军禁卫处报案,要求他们速速派人来查。叶家虽出身寒微,官职不显,叶婕妤倒是皇上身边独一受宠的女人,更是三宫六院位份最高的女人,说不准下任天子便由她所出,诸人自是不敢怠慢,立即派了精锐前去探勘,随即披上官服入宫呈报。
“是啊!开初奴婢也觉得本身听茬了。”咏荷暴露惊骇的神采,只因那贼子来无踪去无影,像是鬼怪普通。
但国宝毕竟是国宝,她能够安排,却不能损毁。现在叶家摊上这事,若抓不住祸首祸首,少不得要落些罪名。
“我家老爷与中郎将已入宫禀报此事,不出半个时候皇上的旨意就会下来,请诸位夫人、蜜斯耐烦等待,切莫慌乱。我与繁儿这便去甘泉宫,请娘娘帮手拿个主张,被毁的毕竟是御赐之物,且代价极其贵重,我叶府不敢擅专。”刘氏一面让丫环婆子奉上茶点服侍全面,一面领了盛装打扮的叶繁,筹办入宫觐见婕妤娘娘。
圣元帝拿起一份奏折渐渐翻阅,待两人额角磕破才道,“联防抚司与全军禁卫中私行离岗者,均杖责一百,连降三等。叶家福禄陋劣,难承圣恩,故天神有感,碎石以告。此案无需探查,就此作罢。”
瞥见瘫软如泥的二人,圣元帝摆手冷道,“散了吧。叶大人可去甘泉宫与叶婕妤说说话,以免叶家闭耳塞听,行差踏错。那拯救之恩并不敷你们一世消磨,还是省着点用吧。”
叶老爷不敢直视圣颜,故看不见皇上煞气遮面,忍耐至极的神采,不依不挠隧道,“此事怎能作罢?这珊瑚是皇上御赐,那贼子都敢动手,岂不是冲着皇上来的?现在薛老贼已在西面称王,京中亦不乏前朝余孽,说不得此事便由他们策划。本日既能针对叶府,焉知明日不敢暗害皇上?为皇上安危计,定要彻查到底才行!”
赵纯熙被几个身份不如她的蜜斯妹围住安抚,正觉不耐,闻听刘氏要入宫,赶紧跑去恳求,“外祖母,我好久不见大姨母,驰念得紧,您把我也带上吧。我很乖的,毫不会胡胡说话,更不会随便乱跑。”
叶老爷已是胆裂魂飞,再无幸运,高一脚底一脚地出了未央宫,竟似从阎罗殿重回人间,差点崩溃嚎啕。与他私交甚笃的中郎将狠声道,“杖责一百,连降三等,好一个手眼通天的国丈大人!出了宫门,我少不得为大人鼓吹鼓吹叶家在皇上跟前的‘荣宠’!”话落自去廷尉府领罚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