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老夫人说完,关素衣就不觉得然地笑起来,“您老放心,叶家放肆得了一时,放肆不了一世。您觉得叶婕妤那些行动真能把自个儿娘家捧上天去?错了,怕是会半途摔下来,不说糜躯碎首,伤筋动骨却免不了。”
叶老爷挥开老婆,冲女儿沉声道,“此处不便,我们借一步说话,闲杂人等都别跟着,诚恳坐在内里喝茶。”
认识到环境不妙,叶蓁忙把父亲领进内殿,屏退宫人密谈。叶老爷已没有拐弯抹角的心机,开门见山道,“你诚恳奉告我,你与皇上干系如何?”
“自是伉俪情深。”叶蓁语气笃定,眸光却微微闪动。这是她最不敢面对的题目,也是她展转反侧,夜不能寐的本源。倘若她果然像传言那般受宠,现在甚么题目都没了,关氏何惧?关家何惧?满宫嫔妃与太后又何惧?然,她毕竟只能自欺欺人,毕竟只能单独忍耐统统苦闷与失落。
“没,她只在内殿和外祖父说话,我们等在外间,只仓促一面就别离了,并无扳谈。”赵纯熙腻烦父亲的软弱无能,更腻烦他毫无用处的痴情不悔,往弟弟肩上一靠,假装疲累。
“我也不晓得。我问了外祖母,她不肯说,还让我不要多嘴。”赵纯熙亦百思不得其解。按理来讲叶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即是直接损了娘亲威仪,打了皇族脸面,如何皇上却一点儿反应也无?凭他对娘亲宠嬖的程度,这不该该啊!
“有甚么?”叶蓁嗓音在发颤,她不是想不出来,而是不敢想。
没有赵纯熙的撺掇,她顶多掐灭关氏入宫的苗头便罢,也就没有接下来的烂事,更不会直接与关家对上,乃至于误伤圣颜,恩宠俱失。叶蓁想的越多,对这个女儿的讨厌也就越深,仿佛忘了赵纯熙这性子与她像了十成十,即便关素衣乖乖嫁人,循分守己,她也毫不会善罢甘休。
“修一个来世?此言大善!”因重生一回,关素衣开端对梵学感兴趣,比来多有研讨。
赵纯熙很乖觉,先于咏荷拎起茶壶,替娘亲倒茶,脸上尽是得见亲人的高兴和渴盼母爱的热烈。叶蓁定定看她一眼,内里腻味儿极了。若不是这没用的东西递动静出去,让她帮手停止关氏,她会把叶繁塞入侯府?会插手外臣内宅之事?会与关氏杠上从而汲引叶家,狠扇关家脸面?
刚回府,筹办带孩子们给母亲存候的赵陆离微微一愣,然后抬手制止欲入内通传的丫环。他想听听关素衣会如何说,她那张嘴老是料事如神,无一讹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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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皇上如何说?”刘氏立马迎上去扣问,末端颤声道,“您怎会弄成如许,但是跌倒了?”
叶蓁冷冷瞥她一眼,面沉如水地坐到主位。皇上不肯见她,现在只能等父亲那头的动静。
“宫里环境如何?我看你外祖父和外祖母神采仿佛很差。再者,国宝被毁皇上却不严查,反把禁军撤走,实在令人难明。”赵陆离试图从女儿这里获得一点动静。
老夫人被她兴趣盎然的模样逗笑了,催促道,“好好捡,捡足一筐我们就熬成粥,布施给行经侯府的路人,以便结一份善缘修一个来世。”
“那是天然,你且放心。”见女儿重拾婕妤娘娘的傲然之姿,叶老爷总算对劲了,这才领着懵里懵懂的刘氏三人出宫。
叶老爷一听这话立即转怒为喜,催促道,“那你就从速复宠,立即生养!后宫嫔妃浩繁,一定就是你拔得头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