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与你的印掌比起来不过是雕虫小技。金子,拿些大米来。”
“谢夫人!”圣元帝接过瓜,渐渐吃了一口,眸光闪动,心境烦乱。
无所不能的金子只好再跑一趟御膳房,拿来一个两斤重的西瓜。现在虽是春日,皇家温泉庄园里却能产出四时生果,西瓜并非甚么奇怪物。
“说了又如何,谁会信你?”关素衣笑得滑头而又明艳,叫圣元帝看痴了去。为收敛胸中彭湃的爱意,他摘下一片颀长的兰花叶,哑声道,“夫人才华天赐,令我等凡人望尘莫及,忽纳尔就再演出一个绝技投桃报李。”
“一抓一倒你就能点出米粒的数量?这毫不成能!”圣元帝眉梢微挑,兴趣愈浓,捞了很多米粒渐渐往食盒里倒。噼里啪啦一阵乱响,不过半晌工夫,米粒已铺了薄薄一层,凭肉眼看去密密麻麻一片,莫说瞬息间点出数量,便是一粒一粒划拉恐也要小半个时候。
“无碍,做部属的,谁不想在主子跟前得脸,我能了解。”圣元帝也是从底层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天然能了解明兰的表情,又细细揣摩夫人方才那些话,心知她已对金子的来源产生思疑,却并不措置,反倒物尽其用,静观其变。
历经两世,忽纳尔是头一个为她等待,为她烦忧,为她答疑解惑,经心庇护的男人。从他手足无措的行动,渴盼倾慕的眼神,以及被拒后的深沉苦痛能够窥见他的至心真意,情起情由。
关素衣将石头取出来查验一番,感觉别致又拣了几个放入食盒,让忽纳尔一一打碎。
如许的夫人真是敬爱透顶,叫圣元帝又好笑,又心痒难耐,正筹算再揭示一些武技,却见她渐渐挽起袖子,语气兴味,“好吧,既然你已使出绝学,那么我也不能藏私,这就把十胜利力逼出来,叫你大开眼界!金子,拿一个西瓜来。”
她能够傲骨嶙峋,能够贤淑端庄,更能够侠气纵横,英姿勃发。每一个她都那般灵慧,叫圣元帝怎能不爱?错过夫人,必是他此生最大的遗憾,最深沉的苦痛。他呆呆看着,面上不显,心间却早已被酸涩与不舍填满。
关素衣并指成刀,在西瓜中部比划,俄然高抬手腕狠狠一劈,只闻“啪啦”一声脆响,瓜皮回声裂开,暴露艳红的瓜瓤,汁汁水水溅得到处都是。莫说圣元帝看呆了,连金子都有些回不了神。固然早就传闻过夫人此等绝技,但亲眼得见,打击力还是非常庞大。
关素衣直过了好几息才参悟这句话,脸上闪现惊诧的神采,随即冷了面色,一字一顿道,“那么忽纳尔想必也晓得我已嫁人了?为我的闺誉与关家家声,另有你的宦途着想,这番话便当你向来没说过,我亦向来没听过。今后不要再暗里见面,更不能通报手札,免得泥足深陷,终不成拔。”
“本来如此!”圣元帝恍然大悟,对夫人不免更添几分爱重,拱手道,“夫人放心,鄙人毫不会将此事奉告旁人。”
圣元帝敞亮的眼眸点扑灭烧,渴盼的神采被悔怨与绝望代替。当夫人毫不踌躇地转头,快步分开,他想追却又怕毁了她,进而毁了她倍加器重的关家,不得不死死压抑双腿,像困兽普通在原地盘桓。
贰心中尽是气愤、不甘与苦痛,想嘶吼,想砸烂面前的统统,却晓得那只是徒劳无功地挣扎。他本来能够具有夫人,却因为本身的笨拙与刚愎,硬生生错过了。他非常悔恨本身,更悔恨叶蓁和赵陆离,眸子不知不觉已经红透,隐有浓烈杀气滚滚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