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素衣直过了好几息才参悟这句话,脸上闪现惊诧的神采,随即冷了面色,一字一顿道,“那么忽纳尔想必也晓得我已嫁人了?为我的闺誉与关家家声,另有你的宦途着想,这番话便当你向来没说过,我亦向来没听过。今后不要再暗里见面,更不能通报手札,免得泥足深陷,终不成拔。”
这份密意厚谊对孤寂的她而言何其贵重?然有话云: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在弊端的时候赶上弊端的人,他们的结局唯相忘于江湖罢了。
“说了又如何,谁会信你?”关素衣笑得滑头而又明艳,叫圣元帝看痴了去。为收敛胸中彭湃的爱意,他摘下一片颀长的兰花叶,哑声道,“夫人才华天赐,令我等凡人望尘莫及,忽纳尔就再演出一个绝技投桃报李。”
“谢夫人!”圣元帝接过瓜,渐渐吃了一口,眸光闪动,心境烦乱。
“无碍,做部属的,谁不想在主子跟前得脸,我能了解。”圣元帝也是从底层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天然能了解明兰的表情,又细细揣摩夫人方才那些话,心知她已对金子的来源产生思疑,却并不措置,反倒物尽其用,静观其变。
关素衣并指成刀,在西瓜中部比划,俄然高抬手腕狠狠一劈,只闻“啪啦”一声脆响,瓜皮回声裂开,暴露艳红的瓜瓤,汁汁水水溅得到处都是。莫说圣元帝看呆了,连金子都有些回不了神。固然早就传闻过夫人此等绝技,但亲眼得见,打击力还是非常庞大。
摸爬滚打?夫人用词真是风趣。圣元帝心内好笑,亦步亦趋将她送至岔道口,本筹算冷静看她分开,胸中爱意荡漾难以矜持,竟不知为何坦露了心声,“夫人稍等,我有话要说。”
圣元帝正要摆手说无碍,却听夫人低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你演出了绝技,那么我也露一手给你看看。”边说边挽起广袖,架式很足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