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出来,但见厅中宽广而热烈,一群男人围在那儿起哄,顺着他们瞻仰的方向看去,福康安瞧见二楼栏边端坐着一人,本该笑容迎人的风尘女子,却眉间藏愁,似有苦衷。
"迟误我几天工夫,理该补偿!"从不白手而回的香儿在背后嫌弃地瞥他一眼,抱怨道:"我在楼里只陪客人喝茶唱曲儿,一日也能得很多银钱呐!这如何算?"
本来如此,只听那边人群中不时叫着,"五百二十两!"
"你?"钱大少心道:不是乔翼梁那就好办多了!不由提了提嗓门,趾高气扬地呵问,"你爹是谁?你叫甚么?"
乔二少正待说话,忽闻福康安开了口,"不是他跟你争,是我。"
"嗯?"听到呼喊,福康安昏黄睁眼,忙问她如何了,她只道没事,"瞧见你皱眉,觉得你做了不好的梦,才唤你醒来。"
盐商公子不由暗叹,此人真是愣头青,仗着自个儿老子有些财帛便目中无人,获咎了朱紫而不自知。
"五百两够甚么呀?"花姨嫌弃地瞥了封廉一眼,抬手表示,"这位爷已经出了一千两买下香儿一夜!"
楼上的香儿见状,骇怪万分,这……这不是福康安嘛!他不是瞧不上她么!却来捣甚么乱?
楼上的香儿看不下去,提着裙裳吃紧跑了下来,嫌弃斥了他一声,"钱大少有眼无珠么?这是我们云贵总督,福制台!"
睡在躺椅上的明珠困顿不已,"不必管我,我想睡会子,你也歇着罢!"
巧的是,此人看起来非常眼熟,但福康安一时候想不起来在那边见过。
乔二少上前与那人打了声号召,"钱公子,须知一山还比一山高,"
当真是没眼色!悄悄戳了他一肘,乔二少看向福康安扣问道:"大人如果瞧得上眼,不如我去安排……"
原是二十两一抬价,福康安暗叹不敷刺激,真没意义!想当初为讨明珠欢心去争那夜明珠时,他们但是十万两的加价!
所谓功德不出门,好事传千里,很快,连云霄都从下人处听闻福总督是断袖一说,明珠得知此事,讲与他听,福康安可真是哑巴吃黄连!不悦的他当即问云霄是听谁所说,云霄不敢明言,支支吾吾没答复。
固然他一贯仗着他那巡抚母舅的势去逼迫旁人,但是总督大过巡抚,今儿个实在不敢冒昧,撇了撇嘴,钱大少忍气吞声道:"既然福总督喜好,那我就让给您咯!"
处所盐政、铜政向来是朝廷税收的首要来源,而那些盐商,天然得与总督疏浚干系,虽说上头一再命令禁运私盐,但常常另有报酬赚银子而冒险,此等景象,官与商心知肚明,盐商唯有奉迎,才气令上头睁只眼闭只眼。
随行的另一名盐商公子人盯着香儿,色眯眯道:"长得确切斑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