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钱大少心道:不是乔翼梁那就好办多了!不由提了提嗓门,趾高气扬地呵问,"你爹是谁?你叫甚么?"
楼上的香儿见状,骇怪万分,这……这不是福康安嘛!他不是瞧不上她么!却来捣甚么乱?
都提示了,他还胡言乱语,香儿顿感无法,走近他抬高了声又道:"他叫福康安,先皇后是他姑姑,他是皇上的亲侄子!没胡子还是当总督,你从速闭嘴,也许还能保命!"
世人皆侧目,齐齐望向这边,乔二少是嫌如许叫价太慢,才一口举高,于他而言,一千两实在不算甚么,摆布现在不敢明目张胆的贿赂,倘若能够买下这女子的初夜送与他,也是个好门路。
睡在躺椅上的明珠困顿不已,"不必管我,我想睡会子,你也歇着罢!"
本来如此,只听那边人群中不时叫着,"五百二十两!"
说到最后,这藩台烦不堪烦,勉强给了她二十两银子。
实则他记得很清楚,才刚梦见明珠分娩时难产大出血,吓得他惊魂不决,幸得她及时唤醒了他,梦中那种将要落空她的感受,痛彻心扉!
"想睡到帐中,莫睡这儿,睡久了腰板疼!"
暗里福康安又交代常运,警告府里人,若在乱嚼舌根儿,必定要他一辈子开不了口!
直到明珠上前握住他手掌,与他浅笑撒娇,又温言细语说了很多,他才软了心肠同意作罢。
所谓功德不出门,好事传千里,很快,连云霄都从下人处听闻福总督是断袖一说,明珠得知此事,讲与他听,福康安可真是哑巴吃黄连!不悦的他当即问云霄是听谁所说,云霄不敢明言,支支吾吾没答复。
乔二少正待说话,忽闻福康安开了口,"不是他跟你争,是我。"
"这……"
领头的大盐商之子乔二公子为他解惑,"这清媚楼的女子,常会被公开竞价,抢她初夜呢!底价不一,凭女子样貌而定,普通都是一百两起步,再往上抬,传闻这个香儿,是三百两起步。"
钱大少内心虽有顾忌,面上逞强还是,"乔二少,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何必跟我争?"
丫环给他二人扇风,福康安怕不济事,又翻开手中折扇为她送清冷。
"嗯?"听到呼喊,福康安昏黄睁眼,忙问她如何了,她只道没事,"瞧见你皱眉,觉得你做了不好的梦,才唤你醒来。"
乔二少上前与那人打了声号召,"钱公子,须知一山还比一山高,"
楼上的香儿看不下去,提着裙裳吃紧跑了下来,嫌弃斥了他一声,"钱大少有眼无珠么?这是我们云贵总督,福制台!"
待她睡醒时,瞧见睡梦中的他还握着扇子在手中,悄悄扒开他手指,拿下折扇,好让他睡得轻松,却见他眉头紧蹙,眼皮微动,非常痛苦的模样,猜想该是做了恶梦,明珠赶快推了推他,将他唤醒,"瑶林,瑶林……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