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满温馨了一会儿，忍不住又跑到宇文墨身边：“先生，他们手上的铃铛好特别。”
马车正颠末分别州府的界碑。龟驮碑因为年代长远已经残破，上面熟满了青苔和各种藤蔓，但是一个朱红的绥字仍然清楚可见。那绥字上有一道剑痕，像一道闪电将它分裂。
仿佛如同昨晚那般的雨夜，大雨滂湃，电闪雷鸣，她被先生紧紧抱在怀里，两侧的风景在飞速的后退，一声一声的兽吼紧跟在他们身后，连缀起伏。
宇文墨动了动胳膊，抱着她太久，大半个身材都已经麻痹，到底不再是当初两三岁的奶娃。
“这是绥州驰名的绥戏。”灼华道，“绥戏是跳给死人看的。每当为死者有庆贺活动时，他们就会在半夜跳绥戏。这期间不成发作声音，不然便会惊扰死者。”
不晓得为甚么，听灼华讲完这些，再看出去，总感觉四周有一种奇特的阴沉感。
此去广宁城山高路远，飞行尚需月余。他身上带着咒，必将会惹来萨满紧追不休。昨夜他们护得了这些人一时，却没法包管下次他们仍然能大家安然。
这里盛产井盐和蒙针茶，别的很多不通航的本地山区挑选这里作为大的贸易点，以是绥州城是陆路的首要中转站，车马行城里有很多家。
夏满偎得间隔灼华近了些：“你晓得真多。”
铜铃声由远及近，到了庙门前停下，半晌后一名黑衣老者在几个年青人的伴随下来到了后院，见着宇文墨一行人抱拳为礼：“我等路过此地也来避雨，打搅诸位了。”
一行人到庙里避雨，为防雷声惊马，金老头将马都从车上卸了下来，牵到廊下系在廊柱上。
宇文墨道：“那些也是镇魂铃的一种，收回的声音能够安抚死者的亡魂，不至于产生尸变。”
宇文墨看了她一眼：“不要多事。”
偏殿的大门大敞着，地上停放着几具浑身用红布裹起来的尸首。
遴选了三辆马车，他们在城里作了些补给就上了路。
那跳舞带着奇特的节拍，他们的行动时而整齐齐截，时而分离。
宇文墨点点头。
“好冷。”夏满搓了搓胳膊，青黛拿出披风抖开替她披上，这才感受和缓了些。
这行人就在屋子另一头生火做饭，夏满走到门口去玩雨，半晌后悄悄的退了返来，在宇文墨耳边道：“先生，这些人带来了几个死人。”
夏满吐了吐舌头，没吭声。
青黛查抄了一番，和竹叶一起生火做饭。
偶有大树林木呈现的时候，树枝上都密密麻麻的缠着红布条，有些色彩素净明显是刚缠上去不久，有些已经晦败变色乃至褴褛，夏满猎奇：“他们在树上缠红布条做甚么？”
闪电阵阵，霹雷隆的雷声在逼近。路边总算呈现了一座山庙，金老头将车赶了出来。
还没有寻到避雨的处所，豆大的雨点已经噼里啪啦拍了下来，远处的黑云飘到了头顶，天气好像黑夜。
噼啪的灶火燃起，遣散了湿冷的潮气。
夏满接过来不美意义的笑了笑，她已经好久没有这般贪睡。
夏满凑到灼华耳边问：“他们在干吗？”
这些是本地住民，因为家里有寿宴以是给亲人起了尸庆贺，岂料赶上这场大雨，这才来到这里避雨。
绥州城是翠河与西凉河的交汇口，依山而建，背山面江。船行到了这里，全部翠河的航程已经结束，要再持续北上，余下的路程便都是走大辽第一大河西凉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