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破了她小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设法,宇文墨看了她一眼:“遵循人的春秋算,灼华才十四五岁罢了。”
夏满很感兴趣:“人死如生?”
夏满温馨了一会儿,忍不住又跑到宇文墨身边:“先生,他们手上的铃铛好特别。”
二更时分雨小了些,内里铃响复兴,不过这一次是垂垂远去。那行人趁夜分开了山庙,遵循本地的民风,他们还需给亲人重新下葬。
灼华道:“绥州此地信奉人死如生,阴阳边界恍惚,这里的阴气比别处重多了。”
夏满猎奇的翻开一点窗户,大雨仍然如注,澎湃大雨中,一群带着鬼面的黑衣人正在行动迟缓而无声的跳着一种跳舞,而偏殿的大门大敞着,地上那些红布裹着的尸都城坐了起来,在沉默的旁观。
这些是本地住民,因为家里有寿宴以是给亲人起了尸庆贺,岂料赶上这场大雨,这才来到这里避雨。
内里不晓得甚么时候生起了火,伴跟着叮当的铃声,火光将一个一个闲逛的影子投在纸窗上。
绥州城是翠河与西凉河的交汇口,依山而建,背山面江。船行到了这里,全部翠河的航程已经结束,要再持续北上,余下的路程便都是走大辽第一大河西凉河了。
这会儿已经快到晌午,仍然不见太阳。空中云层厚重,淡灰色的云朵遮天蔽日,风很大,在空中顺着风向如水般活动。
夏满已是睡意全无,扭头看先生,他闭着眼睛,也不晓得是睡熟了还是在假寐。
山庙不大,正殿神像两侧有通今后院的木门,看来这里是山路上一处牢固的歇脚地,后院的配房里固然没有住人,却备有米油柴火和干肉,一个空锅里有人扔着银两,应当是之前程经的搭客在取用了这里的物品后留下的财帛。
夏满忍不住,爬到宇文墨的怀里:“先生先生,他们走了。”
顺着船埠长长的,仿佛没有绝顶的石阶一起往上到了绥州城里,因为阵势高,又是两河交汇口,这里的氛围格外洁净。时候尚早,天上漂泊着一层厚厚的阴云,站在城中往下看,河道覆盖在红色的云雾中,连来时的船埠和船只都看不见了。
夏满凑到灼华耳边问:“他们在干吗?”
他们一身玄色的缚袖紧身衣裤,头发也用黑布缠头,脚蹬玄色方靴,腰间系了一条红布带,手腕间都系着一个小巧的铜铃,行走间叮叮铛铛响个不断。
不晓得为甚么,听灼华讲完这些,再看出去,总感觉四周有一种奇特的阴沉感。
这行人就在屋子另一头生火做饭,夏满走到门口去玩雨,半晌后悄悄的退了返来,在宇文墨耳边道:“先生,这些人带来了几个死人。”
夏满啃着馒头,挑开车帘往外看。
是要下雨了,风里垂垂带来了雨腥气,空中的云层越压越低,色彩也越来越深,远处漂泊的黑云已让天空如夜晚普通。
听取了灼华的建议,几今后在绥州停靠的时候,宇文墨一行人拜别了船家下了船,决定走陆路进京。
闪电阵阵,霹雷隆的雷声在逼近。路边总算呈现了一座山庙,金老头将车赶了出来。
看来今晚是走不了,只能在此处过夜了。
仿佛如同昨晚那般的雨夜,大雨滂湃,电闪雷鸣,她被先生紧紧抱在怀里,两侧的风景在飞速的后退,一声一声的兽吼紧跟在他们身后,连缀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