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吴宁一声高调,就坡下驴。
吴长路抱着巧儿,看着迎出来的吴宁,本来也是欢畅。坳子里属这个九郎最是灵性,深得贰情意。
那老头儿惹不起,还是暂避锋芒为妙。
秋葵汤这玩意,是他们几个最不爱吃的菜。即便放了鸡蛋,也是没半点吃头。
“我先尝一口。”虎子则是直接上了手。
“上菜!”
“和饭食一起上。”
“都不是,募兵!”
“这是咋个吃法?”吴黎有点懵。
吴宁一怔,“巡防还是剿匪?”
从烤灶上撤下来,剁成指头长的小块儿,吴黎就要往出端,倒是被吴宁拦下来了。
看向吴宁,“这一个月可把你四伯累着了,竹山、竹溪、保康,房州这周遭二百里跑了个遍。”
“还能啥事儿都和他一个娃娃说解?”
吴宁在秋葵汤里加了两勺骨汤,一旁的吴黎和虎子立马就瞪圆了眼睛,一脸的不敢信赖。
至于四伯,十年前,裴行俭复安西四镇,重震大唐天威。
模样端是慎重,但是一起身,顿时就回了本相,暴露一脸贱笑,“四伯这趟一走就是月余,走前也不说一声,怎个才知回转?”
半官半民,在房州地界,也算是“豪绅”之列了。
万幸的事,大唐还没到屈辱功臣,令将士心寒的境地,四伯被授予折冲校尉之职,统房州军府。
可或许真如坳子里传言那般,因为在贵族府被骗过差的原因,祖君给吴宁的印象就是端方太多。甚么时候都是板着一张脸拿端方说事,让人敬而远之。
坐上锅,先是烧水焯了一把波棱菜(菠菜)和切了片的萝卜,又弄了一盆秋葵蛋花汤。
老头儿刚顺过来的一点气,又堵那儿了。心说,这娃子,有救了!
说着话,与几个小的返回灶房,只留大人在院中说话。
羊油烧化,葱蒜下锅,放豆酱慢煎,最后倒入骨汤煮至鼎沸。
头几年,吴宁还小,又是初到大唐,对这个期间充满着猎奇。而逃户的身份,让他出个村都是提心吊胆,更别说体味了。
四伯性子刚烈,天然不肯受人白眼,遂去京职,告请回籍。
你想嘛,白水煮秋葵,既没油水,也没滋味,顶多加一撮咸盐,能吃出甚么好来?
你还别说,这金黄的羊排、绿的波棱菜、白的萝卜、黑的蘑菇,整整齐齐地码在白花花的米饭上,还挺都雅。
这回倒是一点白水都没用,还是骨汤。
接着是五伯,“见过五伯!”
说完也未几解释,见米饭已经熟了,把饭盆也从灶上端下来。
“你别急啊。”吴宁一边对付,一边把熬得红亮的稠羹往饭盆里那么一倒。
治不了吴宁这个赖娃子,自家儿子总管得了吧?
更奇异的还在前面,把汤盛出来,这家伙又熬了一锅“酱羹”。
“啊?”吴宁更是吃惊,“又要用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