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初妍只感觉头顶似有一个闷雷,从上至下贯穿,一向打到她脚底,刹时定住身形,内心却卷起了惊涛骇浪。若非她的胎记在胸前,只怕她立时就会摆出来让人比对。不过以她对这胎记的熟谙程度,底子无需比对。没错,他就是她的弟弟。她再也按捺不住,大步向前迈出,一把将他抱在了怀中:“墨儿!”
他不是外人?还能是浑家?他可不与他们同姓。柳初妍斜睨着柳笔墨。
“你这是,在替我抨击?”刘关雎莫名地感遭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高兴与镇静。
固然柳初妍心中焦灼非常,却也不好过分暴躁,便随了刘关雎去她的芷洲园。薛傲与周傅允则跟到刘小猫的院子里去了,看来也有话要问。先让薛傲探一探她也好,免得她体贴则乱,失了分寸。
柳笔墨抿唇一笑,声音清脆:“姐姐。”语气中带着稚嫩,另有前所未有的欢乐与称心。
这是认亲的戏码吗?站在一旁的刘关雎扯了扯发上的珊瑚串子,踢了踢薛傲的小腿:“傲哥哥,这是如何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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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刘关雎见着刘小猫返来,心中大定,教唆着几个下人,“你们服侍小猫沐浴,换身洁净的衣裳再到我院子里来。”
刘小猫看到她,征了半晌,而后便拿眼睛去瞧薛傲。他才晓得了当年侵犯他的凶手,却不料姐姐就来了。只是她面上有一丝期盼,又有一点点疏离,看得贰心中t忐忑又焦心。
柳初妍点头,却发明薛傲也跟了上来,瞥他一眼。
柳笔墨却禁止了她:“姐姐,随她去吧,先去我屋里。”
刘关雎被他的笑容晃了神,小眼神移畴昔瞟了瞟柳初妍,她仿佛如有所思,羞窘地压了压下巴,眼睛盯着本身的绣花鞋面,好似有点旧了呢。
“姐姐,让他出去吧,摆布也不是外人。”柳笔墨偷偷直笑,一句话倒叫柳初妍完整臊着了。
别人是有了情郎忘了娘,柳初妍倒是有了弟弟忘了情郎,她内心那杆秤还是倾斜向她的亲人,他只不过是她曾经的一个念想罢了。薛傲冷静撇嘴,自找的。不过这关头上也不能苛求于她,任谁都不能沉着安闲空中对失散十数年的亲人,即便是他薛傲,也做不到。
“小猫……”柳初妍下认识上前一步,但是刘关雎与周傅允在侧,深觉不当,便转头与刘关雎说,“关雎,我们去你院子里,可好?”
刘关雎一听,这是要说悄悄话,还不让她晓得呢,撅着个嘴,当即拉住了柳笔墨:“小猫,我也要听。”
“真的?”刘关雎喜出望外,放开了他的袖子,唇角上扬,笑眼如弯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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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是真的。”她救了他一命,他就是把命给她都应当,柳笔墨暗想。
刘关雎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没地儿出气,一顿脚就跑回屋里去了。
刘小猫愣了半晌,忽而嗫嚅道,有一丝的不确信:“我是不是另有个名字叫瑁儿?”
薛傲用心给刘小猫如许扮上的,他穿的是儒生的宽袖袍子,束发的亦是南边儒士最爱的白莲玉冠。他见柳初妍欣喜若狂,几不能言,更加必定了心中所想。
刘关雎不回应薛傲的嘲弄,倒是不肯让周傅允讽刺了去,昂首就给他扔了个白眼:“你女儿才叫人大开眼界呢。”
“好。”柳初妍摆布看了看,“我们去你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