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落叶飘进水里,拂碎了峥嵘映在池面的容颜,一滴泪随之落入水中,溅起小小的水花,消逝于无形。
“天气已晚,揽星殿中另有事情要措置,我先告别了。”峥嵘回身欲走,沈云朝却将她唤住。
现在他本身胜了,即将带着用无数鲜血染成的光荣返来,而峥嵘的心中,还是没有答案。她不晓得本身在踌躇甚么,她的恨意仍然断交,可停滞她下定决计的那条线是甚么?峥嵘后退一步,本已淡忘的事因沈云朝这句话再次复苏,直叫她心如寒冰,浑忘了身后便是深不成测的水池。
想起在暴室经历的统统,峥嵘便忍不住心寒。她心寒的并不是本身几乎丧命,而是紫玉皇后支手遮天的手腕。在这里,权力和职位就代表着精确与真谛,不管本相是甚么都不首要,谁的职位更高,谁的手腕更狠。蜀王楚衍的嫔妃并未几,却仍难逃瑞云王后残害子嗣的毒手,后宫之争有多血腥残暴,乃至更胜于疆场。
胜了……
沈云朝望着那道倩影垂垂消逝在远处,目色一沉,悠悠地叹了口气。
“夫人是想另觅别人吗?”芝兰问道。
但是,在这寂静无人的时候,可否答应她软弱半晌……
沈云朝知她心结难去,并不在乎,只笑了一笑说道:“随国王战王爷已经取胜,不日便可班师回朝,该当能在万寿节之前赶到。”
贞静夫人倚在慵懒地倚在榻上,闻声有人进门来,眼皮也不抬,只淡淡问道:“人送走了?”
霞光渐隐,暗中淹没了天涯最后一丝亮光,掌灯的宫女手执火种沿着宫廊一起点起宫灯,遣散了这无边黑夜,却驱不散峥嵘心头的悲惨。她深深呼了口气,拭去脸颊上未干的泪痕,起家筹办归去揽星殿。
这就是她,她的任务,她的运气,她必定要走上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