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瑰丽的长乐宫耸峙在暮霭深沉中,宫人们各司其职,皆是一脸肃色。紫玉皇后生性严苛,宫人稍稍出错,便会遭到杖刑或掌掴,使得长乐宫各宫人皆行事谨慎谨慎,不苟谈笑,在这昏昏沉沉的天气下,更增加了几分寂静。
“他还说了甚么?”紫玉皇后冷声问道。
她要记着这一张张冷血的面孔,更要记着这刻进骨髓的热诚。本日,倘若能活下来,她需求这些人,支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这倒是巧了。去,把她喊出去。”紫玉皇后端方姿式,扬了扬带着镏金护甲的手说道。彭正领命退下,不一会儿就带着冬桂走进殿里。冬桂见一进门,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喊道:“皇后娘娘,您可要替奴婢做主啊!”
“就是把她扔给寺人对食,人家都得嫌弃。”春桃咯咯笑着说道。
“北静王还说……还说……”冬桂支支唔唔的,似有难言之瘾。
“姑姑,她该不是死了吧?”
“你且去盯着点,莫要叫她们吃里扒外,坏了本宫的事。”紫玉皇后皱了皱眉,说道。
“还愣着干甚么,快去处娘娘禀报呀!”冬桂强压下心头惊惧,大声喝道。
来长乐宫的途中,冬桂便已想好了对策,她天然不能说峥嵘受尽科罚仍不肯招认,便编了一套说词,再添油加醋一番,好让紫玉皇后将怒意都转嫁到东方玄身上,她顶多落一下办理不力的名头,起码保全了小命。
“毕竟是个孩子,那里能懂这此中的短长干系。”卫德新陪笑着说道。
“混帐东西!”紫玉皇后大怒,生生将指上的镏金护甲掰成两截,“好,本宫倒要看看,他能护这左峥嵘到几时!”
紫玉皇后讽刺地笑了一声:“真不愧是从蜀国那轻贱处所来的,竟为了一个主子自降身份,也不怕丢了蜀国皇室的脸面。”
“主子传闻那蜀国质子楚南去了暴室几趟。”卫德新说道。
“唉呦呦,你们瞧瞧,这小面庞,长很多斑斓。”冬桂拿鞭子划过峥嵘的脸庞,怪声怪气地说道,“你们说,如果在这标致面庞上烙个印,另有没有男人肯要她?”
冬桂一手拿着认罪行,一手拿着通红的烙铁,站在峥嵘面前问道:“选吧,你要哪一个。”峥嵘的两只手已经鲜血淋漓,她昂首看着洋洋对劲的冬桂,眉眼微弯,仿佛是在浅笑,然后,悄悄闭上眼睛。
“奉告你家主子,想要人,就到北静王府来。”
“好一个北静王,胆敢私闯后宫,他眼里还没有有本宫这个皇后!”紫玉皇后扫翻桌上的茶水,怒喝道。在殿里服侍的几名宫人慌乱跪下,大气都不敢出。
就在这时,刑房的门被大力踹开,冬桂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一道人影飞闪过来,拎住她的脖颈,将她甩了出去。冬桂撞到墙壁,又落到地上,连滚了好几个跟斗,直摔得她头晕目炫,嘴里不断喊着“哎呦,哎呦”。春桃大惊失容,欲奔到门口喊人,那人影快速闪来,将她提起扔到那摆满刑具的桌上。
“北……北静王……”
冬桂把烙铁放进火炉里烫着,说道:“你如果认了,也许另有活命的机遇;如果不认,这烙铁印在面庞上,但是一辈子都消不了的。”
足有手掌厚度的桌子回声而碎,春桃从桌上掉落,无数木屑扎进她皮肉里,疼得她如一只丧家犬般满地翻滚。冬桂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哆颤抖嗦地叫道:“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