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南就对赵雪兰道,“何里,外号狸子,万德商楼最无能的伴计,有他盯着,你就不消日日跑粮市了。”
节南有了兴趣,她手里那些铜板还在钱庄里积灰,“转头我让人送五万贯钱来,你要觉着价不错,就帮我换了吧。”
赵雪兰扑哧笑出,“你个夺目丫头,你给他,他会收下才怪。行了,赶明儿我把粮食换了钱,凑你那份,一起买了金子吧。”
赵雪兰就笑,“对,你是没开消,就开消家里的了,要早知你是小富婆,我应当收你租钱和炊事钱。”
节南目光赞成,“这也是能够的。不过,买卖就是如此,不赚即赔,看你愿不肯承担风险。我手上钱未几,平时没开消,万一金子跌得更惨,放个十年八年也不怕。”
节南笑摇了头,“你也真瞧得起我,我哪来的本钱。”却瞧见雪兰略带猎奇的目光,想起这位正为柴米油盐伤脑筋,“狸子,为你引见,这位是军火少监之女,我表姐,赵大女人。她手上有的是俸粮,你耳听八方的,帮手留意一下粮市。”
传闻节南来了,狸子从商楼那边过来打号召,还问,“本日从夙起开端大做盐引,六女人可有兴趣?”
萝江笑得哈哈哈,“这但是你说的啊。六斤。少一两我都不依。”
“朱姐夫从衙门里返来奉告我们的,他也只是听人提及。”节南代答,“并且这两日大街冷巷都传开来了,延公子和玉真女人却不在都城,崔府无人出面,朝廷也没出公告,究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还是――”
“此一时,彼一时。郡主结婚早了,我们那会儿还没热络起来。等郡主生下小世子,我俩送六斤金疙瘩给郡主。”
“金价为何要涨?”赵雪兰不急着动荷包子,先不耻下问。
狸子从速给赵雪兰施礼,“只要小的帮得上忙,赵大女人固然叮咛。”
节南仍没当真得起来,腔调老皮,“到客岁全线寝兵,金价一向跌,跌掉三成,但大商们一向在低价收进,金价比来稳住了,市道买金的人多,卖金的人少,表白是时候涨价了呗。而全城,乃至三城沸沸扬扬热议延崔联婚,说不定宫里都有行动,所谓的万事俱备东风到,趁着动静还未确实,多数人张望的时候,恰好大商们脱手的时候。等大师都开端抬价哄抢金子,大商们已经赚完,这就是行市行情。”
“也能够是金价跌更惨,大商用心抬一下?”
“和雪兰筹议,要买些金子给玉真打几套金饰头面。”节南嬉笑。
越体味节南,赵雪兰就越敬佩。能让商楼伴计毕恭毕敬,看似跟班别人,实在心中拿定乾坤,几万贯数量虽未几,她爹的月俸就有一万多,但她本身出嫁前只要三千贯的私房,还沾沾自喜。而节南无父母兄弟能够依托,看桑姨也不会多替节南筹算,一下子拿得出几万贯钱,实属了不起。
赵雪兰听了就皱眉,“金价这会儿不好,倒是听人说朝廷发行的钞子挺保值的。”
节南感觉这女人还真有当家主母的才气,谨慎慎重,不贪不躁,没有让人说两句就脑筋发热。赢利的机遇固然稍纵即逝,但赢利的机遇永久会有,不成急于一时。
“如何回事,到处听人说买金子?”萝江进了包间,一身百雀裙,乌发盘螺型发髻,珠光宝气,看着就显身份。
“金价就要大涨。赵大女人不买金子,也千万别买钞子。那东西早几年还好,现在大商都在往外抛,很快就贬得不值钱了。”狸子这话信心实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