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莫虽有些越俎代庖,但他也想瞧瞧,除了一封捏造的信,并不像扯谎的女人到底有没有别的体例证明她本身的话。他亦信赖,酷刑拷至心。
节南才说到这儿,双膝就让押她的兵士踢跪了地,腿上没多疼,却震得她体内气味乱流,咳得七荤八素。
至于面前这女人么,说话层次清楚,目光无惧无藏,并无前后冲突之处。而她若说得都是实话,凤来和成翔一线落入大今之手,对于朝廷,将会成为又一场灭国之祸。只是这回,已经没有另一大片敷裕南地容得他们再建颂朝。
她高喊,“且慢!大将军且慢!”
毕竟这不是一个浅显的大话,并非信口能诹。
莫非这就叫夜路走多要谨慎,哄人多了被人骗么?
军镇对内府调兵,需持虎符,除非确切十万告急,方可先兵后奏。不过过后朝廷调查若不符实,重则谋叛论处,轻则降职贬官。
“大将军,我只是受人之——”好你个姓王的,把她当盾(钝),不顾她死活,是么?
节南心头暗笑此人墙头草,双眼与孟长河对正,“大将军,六娘只是一个传信之人,信既传到,六娘就想告别了。”
别说两旁的兵士举不动棍子,连督军常莫也吓一跳,凑着孟长河的耳朵劝,“大将军,我瞧这女人病得不轻,神采跟死人没两样,一棍子下去打咽了气,可怎生是好?说实在的,她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说特工还真是汲引。”
现在不是知府蠢不蠢的事,而是王泮林捏造了手札,竟然骗她!啊——
孟长河却不为所动,“女人巧舌令色,当众诽谤,只会让本将军更思疑你用心叵测。”
“本将军与成翔知府有很多手札来往,他的字我算得上熟谙。”孟长河见节南的惊奇不像假装,内心难堪三分,语气就没之前峻厉,“这信上笔迹仿得普通无二,不过大抵事出仓促或手头的亲笔文书不敷足,造信之人只照小楷仿那些找不到的字,才让我瞧出端倪。凤来的鳳字,内里鳥,知府却一贯写成烏字。”
不,没骗她。
信是假的?!节南张口结舌望着孟长河,满脑筋回想得是王泮林交给她信时的景象。
常莫吼,“来人!把这个谎报军情的特工给我拿下!送后校场,军棍服侍!”
实在不消常莫劝,孟长河亦有停止之心。
“哪怕信是假的。”孟长河说了出来。没错,这女人说话虽挑不出弊端,但从一开端,她交给他这封信时,就已经落空了他的信赖。
他喝道,“执棒士听令,仗——”
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