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绵谨慎翼翼地开口,声音糜弱酥软又带着少年特有的清脆,活像一只在仆人面前撒娇的矜持小猫儿。
贴身小厮一脸地油滑样貌,一双小眼眯着,不着陈迹地打量了小旦角一眼,啧啧两声,掩掉眼底的几分不易发觉的鄙夷和不屑,面带奉迎地轻声叮咛道:“秦小公子终究来了,咱家爷但是等你多时了,至于出来以后该如何做,想来秦小公子心中稀有,毕竟是被我家爷一手调教出来的,别的的想必也用不上主子多教,可该提示的,主子虽说对公子放心,但该说的还是要说,咱家爷的脾气,小公子也算清楚,可别做了甚么惹得咱爷不痛快的事儿来,不然,到时候主子如有甚么失礼之处,就请小公子担待了。”
原是千种风骚的边幅仪态又因端倪之间一丝独属于少年的稚嫩,平增几分难言的青涩纯洁,虽出身低下,投身下九流,沦为伶人,但也端是一方风骚人物。
九百多年前又因为李府有人偶得仙缘,鸡犬升天,一跃晋升为城中数得上的仙道世家,威名赫赫,一时风头无两。
小旦角将满目标妆容卸去,改换上普通的服饰,跟着早就在背景候着的李府下人拜别,熟车熟路地跟着来人快步轻走,抄手回廊间,一袭白袍走到了戏台正火线对着的阁楼前。
不久后,阁楼以内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地响起,声音渐小,特别是来到华服青年一丈以内时,已经几不成闻。
可传闻他恰好怪癖成痴,独爱男风,尤好皮肤柔滑的少年,对女子倒是向来不假辞色,对姿容绝丽的女子更是不屑一顾,是以身边奉侍的人清一色皆为容色不凡的男人。
引小旦角一起而来的青衣小厮恭敬地对着守在阁楼前,较着属于贴身小厮打扮的少年行了一礼,回身退去。
恭敬地后退几步,小厮回身拜别。
软榻上的李三爷展开一双丹凤眼,居高临下,锋利的眼神淡然地一扫下方跪伏的秦绵,如同高高在上的君王,高贵至极的气味不动自生,语气冷酷地开口而道:“抬开端来!”
不着陈迹地向前悄悄挪动一步,秦绵将一片银叶子送入小厮手中,小厮欣喜地接过,对秦绵的态度也驯良了几分,模糊流暴露几分亲热,带着秦绵一起上了二层。
“嗯!”
话毕,姓穆的小厮低目垂眉,眼神紧盯向铺着绒毯的空中,恨不得在上面戳出几个洞来,敛息静声,呼吸都不敢大声,耳朵低垂,静等着塌上之人发号施令。
“秦绵见过三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