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呆呆得站立在房内,眼看着黑衣人抱走了熟睡的婴孩。
她把婴孩递给了老者,回身逃离。只听得幽咽的哭声回荡在凄冷的东海公府内,府内没有丫环也没有仆人,只要被贬黜的东海王和夫人相依为命。
东海郡内,阴雨绵绵。
“民不失务则利之,农不失时则成之,省科罚则生之,薄赋敛则与之,俭宫室台榭则乐之,吏清不苛扰则喜之.......”
“拜见仆人,真龙之子已得。”
夜,垂垂漫了上来,宅子里有些清冷。
抬眼看,见观门上沿“八方观”三个大字刚毅有力又不失超脱自在。
“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吧!求求你!”
伏案夜读的是一介布衣,他穿戴也是朴实至极,只是一件通体的藏青色长衫,手里握着一本《太公六韬》,边哀叹边低语朗读。
老者听闻,捋须半晌,回身答道。
这座宅子,风华已逝。
忽而一拂尘飞起,缠绕住少年锋利的剑尖,少年回身查探,见一白发童颜的老者,身披八卦长衫,头戴紫阳青巾,拂尘随风超脱,好似世外神仙,又感染着大家间的凡尘。
老者度量着婴孩,疾步朝着南边行进,沿河而下,越走山路越窄,一旁的水流也越来越急,一道石壁挡住了来路。
男人和女人又看了一眼襁褓中的婴孩,再看了下老者笃定的神情,也无他法可施,男人轻抚了下女人的肩头,女人咬了下嘴唇,泪水又滂湃而下。
女人挡在了黑衣人面前,黑衣人一脚踹在了女人的肚子上,一阵痛苦囊括了女人荏弱的身躯。
萧败的东海公府内,女人泪眼婆娑,从老者怀中接过婴孩,紧紧搂在怀中,她身边站立着的男人轻撇了一眼,又是一声哀叹。
少年气愤,拔出腰间的佩剑,腾空飞起,脚尖踏过河岸上的沙砾,剑尖直指婴孩的胸腔。
只见那少年举起婴孩,抛到了湍流的河水当中,冰冷的河水打在婴孩的面庞,他展开眼,稚嫩的双眸倒是通俗难测,如同这湍急的河水。
拂尘摇摆,老者闲庭自居。
要怪也只能怪朝廷里风云变幻,十年前,还是东海子桑家的天下,东海王位居太子之位,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十年后,子桑家属落寞,天下尽入巫马家囊中,当年叱咤朝野表里的东海王退居回这烟波浩渺的东海地步,固然头衔未变,却没有了俸禄和军权,看似是个自在身,实在就是个被放逐的傀儡。
老者跃身而起,从河水中揽起婴孩,消逝在密林深处。少年脸上虽有不甘,但是技不如人,只好从长计议。
世人惊骇至极,辩白不出面前人使出的是邪术还是高深的武功,一个个都在今后退,少年站立未动,呆望泗水河道中,河水中的婴孩正与鱼儿玩耍,并未受岸上的争斗惊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