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下去:全军兵撤介休城!”
“报,禀殿下,霍邑城破,姜大将军殉城死难,数万雄师尽皆淹没。”
姜宝谊这等悠然的模样一出,众华军将士们一时候还真就不免有些惊奇不已,竟是忘了要上前拿人,直到一名伙长发了话,众兵士们方才如梦初醒般地冲上前去,筹算就此将姜宝谊当场拿下。
“是条大鱼,上,抓活的!”
张君武话音方才刚落,就见王诚已从旁闪出,言语款款地为姜宝谊缓颊了一番。
听得张君武这般杀气四溢的话语,王诚哪敢再多言罗唣,也就只能是紧着奖饰了一声了事……
天已将黑,程咬金实在没耐烦再等将下去了,飞火雷进犯了五轮以后,他便已是不耐地吼怒了一嗓子,旋即便见正门处两百余弓箭手保护着数十名抬着撞木的兵士冲上了前去,猖獗地撞击着城守府的大门。
张君武此番西征,所求的不但是要完整荡平李家权势,还须得求快,必须抢在突厥汗国作出反应前一举毁灭掉李家军的主力,又哪能够会去干甚鼓励敌军死守之蠢事,有鉴于此,他自是不会采取王诚的怀柔之策。
“主公,介休无险可守,一旦敌大肆来犯,我军恐难支撑,窃觉得不若全军回转太原,据城死守,以待齐王殿下雄师回援,再缓缓与敌周旋,若得突厥大汗挥军而来,我大唐一定没有胜算。”
李世民几番与张君武大战不休,又怎会不知张君武乃杀伐果断之辈,用兵夙来神妙,怎能够会给李家军留出调剂之余裕,事到现在,他也只能是希冀着能在介休多支撑上一段时候,力求以拖待变罢了……
“来人,将投石机并飞火雷都给老子提了来,轰他娘的!”
“不降?那就调飞火雷进城,轰平城守府,朕也自不必他来降!”
没等众华军兵士们冲到近前,就见姜宝谊左手一抖,便已将白绢丢在了地上,右手一横,三尺青锋已横在了脖颈间,凄然地一笑以后,用力一拉宝剑,一道血泉已从伤口处狂喷而出,魁伟的身子顿了顿,便即缓缓地趴倒在了几子上……
“报,禀陛下,姜宝谊率数千残部死守城守府,不肯出降,程大将军特派小的前来报信,还请陛下圣裁!”
“呵呵……”
瑞明二年七月二旬日,卯时末牌,太阳虽尚未升起,可天气却已然大亮了,趴在几子上含混了大半夜的侯君集有些个茫然地展开了眼,待得见李世民还是秉烛端坐在案牍前,不由地便是一愣,赶快伸手整了整衣衫,紧着起家抢上了前去,尽是忧愁地摸索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甚么?怎会如此,说清楚了!”
霍邑本就是座军事重镇,为调兵便利之故,四条主街自是都建得极其的宽广,足可容得下六车并行,这等地形,对于华军的投石机来讲,安插起来自是宽广得很,哪怕为防城守府高墙上的弓箭手之进犯,投石机阵地不得不列在六十余步开外,可对于重型投石机来讲,还是在有效射程以内,虽说因侧重型投石机的体积庞大,一条街上也就只能摆设六架罢了,可轰击起来的阵容还是惊人已极,仅仅只几轮轰击下来,便已炸得偌大的城守府中浓烟滚滚而起,藏身在内的守军将士们死伤无算。
“诺!”
“嗯……孤没事。”
“轰、轰、轰……”
“陛下,姜宝谊乃王谢以后,今虽是附贼,然,能有殉城之节,亦属可贵,窃觉得不若厚葬之,以收城中军心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