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甚么?怎会如此,说清楚了!”
为了防备华军的白磷弹,李家军但是没少花心机,不但多次派人潜去关中、南阳等地刺探真假,更曾调集了很多能工巧匠以集思广益,好不轻易才想到了以水破解之法,却千万没想到华军竟然又整出了件锋利的攻城兵器,这等景象一出,当真令侯君集心惊肉跳不已。
“弓箭手上前保护,给老子撞开大门!”
没等众华军兵士们冲到近前,就见姜宝谊左手一抖,便已将白绢丢在了地上,右手一横,三尺青锋已横在了脖颈间,凄然地一笑以后,用力一拉宝剑,一道血泉已从伤口处狂喷而出,魁伟的身子顿了顿,便即缓缓地趴倒在了几子上……
“陛下圣明。”
霍邑本就是座军事重镇,为调兵便利之故,四条主街自是都建得极其的宽广,足可容得下六车并行,这等地形,对于华军的投石机来讲,安插起来自是宽广得很,哪怕为防城守府高墙上的弓箭手之进犯,投石机阵地不得不列在六十余步开外,可对于重型投石机来讲,还是在有效射程以内,虽说因侧重型投石机的体积庞大,一条街上也就只能摆设六架罢了,可轰击起来的阵容还是惊人已极,仅仅只几轮轰击下来,便已炸得偌大的城守府中浓烟滚滚而起,藏身在内的守军将士们死伤无算。
城门虽已敞开,但是张君武却并未进城,乃至未曾着令中军各部入内厮杀,就这么悠然地稳坐中军处,概因在他看来,已无再多派援兵的需求,光是程咬金所部近五万兵力便足以荡平城中之敌,却未曾想天近傍晚之际,程咬金却派了名报马前来叨教了一番。
“是条大鱼,上,抓活的!”
“报,禀殿下,霍邑城破,姜大将军殉城死难,数万雄师尽皆淹没。”
“主公,介休无险可守,一旦敌大肆来犯,我军恐难支撑,窃觉得不若全军回转太原,据城死守,以待齐王殿下雄师回援,再缓缓与敌周旋,若得突厥大汗挥军而来,我大唐一定没有胜算。”
张君武此番西征,所求的不但是要完整荡平李家权势,还须得求快,必须抢在突厥汗国作出反应前一举毁灭掉李家军的主力,又哪能够会去干甚鼓励敌军死守之蠢事,有鉴于此,他自是不会采取王诚的怀柔之策。
城守府的后院厅堂中,方才刚换衣沐浴完的姜宝谊一身整齐的朝服,正襟端坐在几子的背面,用一块白绢细心地擦拭动手中的三尺青锋,浑然不睬会外头的震天之杀声,神采淡然如水,哪怕是一名亲卫仓促前来垂危,也没见其有涓滴的反应。
“陛下,姜宝谊乃王谢以后,今虽是附贼,然,能有殉城之节,亦属可贵,窃觉得不若厚葬之,以收城中军心之心。”
“轰、轰、轰……”
“传朕旨意,着即将姜宝谊枭首,悬于城门上示众,另,着程咬金所部马上安抚城中各处,其他各部随朕出兵回营,明日一早兵发介休城!”
“嘿,附逆之徒,顽冥不化,死不敷惜,朕不抄灭其三族,已是法外开恩,朕意已决,不必再言,照旨履行!”
拿下了霍邑,又将韩信岭要地掌控在手,进入太原盆地的门路已然通畅无阻,张君武的表情自是相称之不错,但是于命令之际,腔调还是透着浓浓的肃杀之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