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慎(张公瑾的字)莫急,仗有的是你打的,窦建德那长季子夙来不乏冒险精力,这是在挖坑让朕去跳呢,不睬他,明日一早兵出虎牢关,朕看他能闹腾到几时!”
“启奏陛下,张公瑾、张将军在府门外求见。”
“哦?爱卿之意是……”
“唉……”
“呼……”
面对着一文一武两位亲信的见礼,窦建德并未急着申明根由,而是一挥手,先将摆布陪侍人等全都屏退了开去,而火线才满脸阴霾之色地开口道:“二位爱卿,事急矣,唉,王要汉那狗贼是张家小儿以内应,假出声援定陶,赚开了城门,乃至于范愿战死,曹州全境已完整沦亡,朕心乱如麻,还望二位爱卿能为朕拿出个稳妥之章程来,朕奉求了。”
“微臣(末将)叩见陛下。”
夜已深,街上几无行人,张君武一行人等皆策马,赶到东城门处自是快速得很,待得上了城头,公然瞧见河对岸的大夏虎帐地里动静不小,哪怕隔着数里之遥,也能清楚地听到大夏虎帐地里的鼓噪声,更能模糊瞧见一道火龙正迤逦向东而行,如何看都像是大夏军正在连夜撤兵之景象,但是张君武却迟迟没有表示,仅仅只是冷静地耸峙在城碟处,一副如有所思的模样。
张君武这等问法一出,张公瑾不由地便是一愣,可很快便回过了神来,紧着便将察看所见道了出来。
这一听张公瑾如此迟了还来求见,张君武的眉头不由地便是一扬,却也并未拒见,腔调淡然地便吭哧了一声。
张君武金口既开,赵登高自是半晌都不敢担搁,紧着应了一声,仓促便退出了寝室,未几会便又陪着一身甲胄的张公瑾从外头行了出去。
“陛下,此处不宜久留,您须得从速撤去郑州,汇合高、徐两位将军,如此,我军还能有一战之力,倘若拖延于此,张家小儿恐不会善罢甘休,老臣愿率部断后。”
这一听张君武都已将话说到了这么个份上,张公瑾虽是心痒难搔,却也不敢再多言罗唣,只能是恭谨地奖饰了一声了事……
“诺!”
“末将叩见陛下!”
“陛下圣明,末将本日轮值,先前河对岸的贼虎帐地俄然响起了一阵人吼马嘶之声,更有很多火把明灭不定地往东迤逦而去,末将思疑贼军这是要连夜撤兵了。”
早在闻知徐世勣千里迂回曹州之际,凌敬便知事情恐怕不像大要上看起来那么简朴,只是他也没想到王要汉竟然会是内贼,现在曹州已失,卞州又在华军的掌控之下,大夏军三十余万主力实在已成了笼中之鸟,底子无处可逃了,到了此时,哪另有甚稳妥的章程可言,除了一声轻叹以外,凌敬底子就不筹算再开口言事了。
“好,就依爱卿,朕何惧一战!”
当初王要汉献卞州归降之际,窦建德为示恩于其,但是没少犒赏,又是封国公,又是加实封,却未曾想这厮竟然会是张君武预先埋下的一枚棋子,一股子被人玩弄于掌心的热诚感顿时便不成停止地打心底里狂涌了起来,直气得窦建德眼冒金星不已。
齐善行恰好就在一旁,这一听窦建德如此命令,顿时便慌了神,赶快从旁闪出,大声进谏了一句道。
“哦?宣罢。”
“陛下,贼军如此公开连夜撤兵,想必是已晓得了曹州被霸占一事,现在其军心必已大乱,恰是破敌之良机也,末将请命率部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