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建德本来就在担忧急撤会中了张君武的算计,此际一听刘黑闼仿佛有着反败为胜之奇策,顿时便来了精力,紧着便探听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窦建德倒是想从速撤走,可一想到张君武常常大破敌军时,老是先营建出让敌手不得不撤之局面,而后再以重拳反击,从而一举败敌,自不免担忧本身也会落到这等了局,又哪敢真就这么等闲下个定夺的,踌躇了好一阵子以后,终究还是决定听听凌敬与刘黑闼这两位亲信之定见再行决计。
“陛下,贼军如此公开连夜撤兵,想必是已晓得了曹州被霸占一事,现在其军心必已大乱,恰是破敌之良机也,末将请命率部反击!”
张君武实在底子不在乎窦建德何时撤兵,此无他,在没了海军的环境下,窦建德底子就过不了黄河,北上无门,而往东的卞州、曹州全都在华军的掌控当中,至于往南么,又有着张善相的六万雄师阻路,眼下的大夏军主力不过是条被关在门里的狗罢了,何时与敌决斗可不是由窦建德说了能算的,主动权把握在华军的手中,在这等景象下,张君武自是无需求冒险在夜里策动急攻。
“回陛下的话,卞州刺史王要汉乃是内贼,假作前来救济我定陶,实则赚开城门,范大将军无备之下,被其到手,大将兵力战而死,末将搏命杀出重围,幸在中牟碰到高大将军所部,方才得以逃脱贼军之追杀。”
“尔等全都退下!”
窦建德要撤兵自是早在张君武的料想当中,但是在张君武看来,窦建德纵使要撤兵,也只会悄悄地走人,现在竟然闹出了偌大的动静来,其中若说没有蹊跷才是怪事了的,只是在未曾亲眼目睹的环境下,张君武也自不敢等闲下个结论,眉头微皱地想了想以后,终究还是决定上城头看个究竟在作计算……
“呼……”
“陛下圣明,末将本日轮值,先前河对岸的贼虎帐地俄然响起了一阵人吼马嘶之声,更有很多火把明灭不定地往东迤逦而去,末将思疑贼军这是要连夜撤兵了。”
面对着一文一武两位亲信的见礼,窦建德并未急着申明根由,而是一挥手,先将摆布陪侍人等全都屏退了开去,而火线才满脸阴霾之色地开口道:“二位爱卿,事急矣,唉,王要汉那狗贼是张家小儿以内应,假出声援定陶,赚开了城门,乃至于范愿战死,曹州全境已完整沦亡,朕心乱如麻,还望二位爱卿能为朕拿出个稳妥之章程来,朕奉求了。”
窦建德金口既开,自有陪侍的寺人紧着应诺而去,未几会便见凌敬与刘黑闼连袂赶了来,这一见窦建德神采不对,二人的脚下几近同时为之一顿,但都未曾急着刨根问底,而是齐齐抢到了御前,紧着便是一个大礼参拜不迭。
这一听张公瑾如此迟了还来求见,张君武的眉头不由地便是一扬,却也并未拒见,腔调淡然地便吭哧了一声。
这一听张君武都已将话说到了这么个份上,张公瑾虽是心痒难搔,却也不敢再多言罗唣,只能是恭谨地奖饰了一声了事……
“哦?宣罢。”
刘黑闼夙来胆量大,也敢冒死,哪怕大夏军现在已处在四周楚歌之窘境,他也敢反算张君武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