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渺冉到底是混宦海之人,演技自是不差,哪怕心中早已起了殉城之心机,却半点都未曾带到脸上来,只一味地演着戏。
“尔不怕死么?”
水渺冉死志早萌,又怎会在乎董康买的威胁之言,不但不惧,反倒是哈哈大笑着痛骂了董康买一番。
听得水渺冉这般言语,董康买顿时为之暴怒不已,“噌”地便抽出了腰间的横刀,只是在挥刀之际,却又俄然停下了手,阴冷地笑了笑,挥手间便已下了道将令,旋即便见边上的亲卫们轰然应诺之余,齐齐拥上了前去,也不管水渺冉如何痛骂,七手八脚地便将其押送了下去。
“某乃帝国官员,尔等这帮衣冠禽兽,安敢如此无礼!”
“报,禀大将军,贼军已在断龙涧安下了堡垒。”
嵩阳城这一营兵士说是处所守备军队,可实在不过是乡兵罢了,从校尉到下头的浅显一兵都未曾上过阵,乃是水渺冉从避祸来此的民壮中招募而来的,练习程度自是高不到哪去,其中上过阵的都没几个,但是为了能包管自家父老的顺利转移,众将士们倒是全都不吝一战,号令声高文间,便已狼籍地冲到了城碟处。
“这个天然,这个天然,还请军爷放心,水某这就办了去。”
董康买本就在为攻陷嵩阳的代价太大而火大不已,再一听嵩阳竟已是座空城,顿时便被气得个七窍生烟,怒不成遏地便吼怒了一嗓子。
“儿郎们都听好了,我嵩阳父老才刚走不远,如果不能将贼军拖在此处,万余父老必有死无生,冒死的时候到了,拿出勇气来,让狗贼们看看我嵩阳儿郎的本领,全军听令,上前杀敌!”
酉时四刻,天已近了傍晚,落日西沉,只留些许余晖,将天涯的云朵衬着得通红如血,这等景色无疑极美,哪怕只是精通文墨,孙遥也自不免被这等美景所迷醉,心中诗意满满,可惜文墨有限,除了吧咂了几下嘴皮子以外,愣是没能感慨出甚绝句来,但却无毛病其兴趣高涨之下,伸手从腰间取下了个小葫芦,美美地狠灌了几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