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禀将军,逮着一个还能动的。”
溃败,完整的溃败!面对着俄然杀进了城中的齐郡军之凶悍守势,瓦岗军的溃败已成了定局,纵使有个别勇猛之辈搏命率部劝止,也不过就是投进大海里的一颗小石头罢了,冒了几下泡沫就没了声气,开战方才不过一炷半香的时候罢了,城守府就已被齐郡军霸占,守将郝明春战死当场,其副将赵建德率残部三千弃城而走,余者不是战死,便是举手当了俘虏,至此,有着荥阳咽喉之称的金堤关完整落入了齐郡军的掌控当中。
“报,禀孙将军,贼子已将和了药的水打了归去。”
布谷鸟的鸣声一起,在溪流往上游不远处的小山弯里,两名手持着巨大牛皮袋的男人立马闻声而动,将牛皮袋里的淡黄色液体持续不竭地注入浅浅的溪水当中,跟着水流的冲稀,本就不算浓厚的淡黄色很快便完整淡化了去,再也瞧不出一星半点的异色。
“来了,快倒,快!”
牛德的名字倒是很清脆,可实际上么,就是瓦岗军中一伙夫罢了,当然了,他本来也不是啥奢遮人物,仅仅只是个个耕户罢了,父母早亡,又无兄弟,穷得娶不起婆娘,孑然一身,家无片瓦,吃了上顿没下顿,自打瓦岗军一到了荥阳,牛德毫不踌躇地便投了出来,求的就是个舒爽安闲,也正因为此,哪怕被派到了邙山军寨里来当一伙夫,牛德也自毫不介怀,于他来讲,能吃得饱穿得暖就是美事一桩来着。
孙遥只扫了眼那名惶恐不已的俘虏,不由地便笑了起来,没旁的,概因这名还能站着的俘虏鲜明恰是牛德,这几日来,为了把握牛德的打水风俗,孙遥但是曾亲身出马存眷过的,本来么,投完了药,孙遥早将牛德忘到脑后去了,却未曾想一战下来,独一还能站着的俘虏竟然又是牛德,说巧也实在太巧了些。
“小德子还长脾气了啊!”
“哟,小德子,你如何又来了,咋地,上回才领的米粮又没了?我说你们山上那营人也太能吃了罢,好家伙,每回都是一月领两次米粮,这不是养猪么?”
“你们……”
“哈哈,成了,上!”
金堤关,原名广武城,乃楚汉争霸之地,闻名的鸿沟便位于此城东面不远处,城不算大,却极其险要,北依邙山、南则是万山余脉,谷深坡陡,崖壁整齐,猿猴难渡,全城只要东西两个城门,扼收支重镇荥阳之咽喉要道,为兵家必争之地。
忽视粗心的代价常常就是血的经验,这不,就在众哨卫们嘻哈哄闹不已间,紧跟在牛德身后的一行人等俄然齐齐丢弃了扁担,缓慢地俯身从箩筐里取出了横刀,吼怒着便簇拥向前狂冲而出,不幸众哨卫们措不及防之下,哪能经得起这等狠恶至极的袭杀,瞬息间便全都被砍杀在地,而攻击者底子没往那些横陈的尸身多看上一眼,缓慢地便冲进了城门洞中,很快便与发觉不对而惊醒过来的门内守军厮杀在了一起。
这一仗,齐郡军打得当真轻松至极,冲进军寨以后,就尽管捆人,启事无他,五百守军到此际,也就只是五百只软脚蟹,一个个眼睛倒是睁得老迈,却只无能看着,别说抵挡了,就连开口呼救都办不到,当然了,凡事都有例外,这不,一阵大搜大抓之下,终究有个未曾被迷倒的活口被带到了孙遥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