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德的身影方才晃过山弯,伏在灌木背面的一名肥胖男人立马收回了视野,身子低伏地在灌木丛中游走着,有若灵蛇般敏捷,未几会,便已潜入了密林中,冲着一名正自耸峙在密林边沿的隋军将领便是一个单膝点地,紧着禀报了一句道。
牛德帮衬着享用美景,自是未曾去留意不远处的小山岳顶上所传来的两声布谷鸟的鸣叫声,小曲不断于口地便向潺潺而流的小溪旁走了畴昔。
溃败,完整的溃败!面对着俄然杀进了城中的齐郡军之凶悍守势,瓦岗军的溃败已成了定局,纵使有个别勇猛之辈搏命率部劝止,也不过就是投进大海里的一颗小石头罢了,冒了几下泡沫就没了声气,开战方才不过一炷半香的时候罢了,城守府就已被齐郡军霸占,守将郝明春战死当场,其副将赵建德率残部三千弃城而走,余者不是战死,便是举手当了俘虏,至此,有着荥阳咽喉之称的金堤关完整落入了齐郡军的掌控当中。
听得牛德这等瓮声瓮气的应对,众哨卫们顿时更乐了几分,七嘴八舌地便哄闹了起来,早忘了本身的防备之职责。
“哈哈……”
忽视粗心的代价常常就是血的经验,这不,就在众哨卫们嘻哈哄闹不已间,紧跟在牛德身后的一行人等俄然齐齐丢弃了扁担,缓慢地俯身从箩筐里取出了横刀,吼怒着便簇拥向前狂冲而出,不幸众哨卫们措不及防之下,哪能经得起这等狠恶至极的袭杀,瞬息间便全都被砍杀在地,而攻击者底子没往那些横陈的尸身多看上一眼,缓慢地便冲进了城门洞中,很快便与发觉不对而惊醒过来的门内守军厮杀在了一起。
孙遥这些日子一向率部在林间跋涉,军容么,天然是好不到哪去,他倒是笑得畅快了,可那胡子拉碴的形象如何看如何凶暴,不幸牛德本质上,不过就一耕户罢了,哪能接受得下,只见其腿脚一软,已若烂泥般地跪趴在地,叩首如捣蒜般地要求了起来。
孙遥只扫了眼那名惶恐不已的俘虏,不由地便笑了起来,没旁的,概因这名还能站着的俘虏鲜明恰是牛德,这几日来,为了把握牛德的打水风俗,孙遥但是曾亲身出马存眷过的,本来么,投完了药,孙遥早将牛德忘到脑后去了,却未曾想一战下来,独一还能站着的俘虏竟然又是牛德,说巧也实在太巧了些。
“你们……”
牛德的名字倒是很清脆,可实际上么,就是瓦岗军中一伙夫罢了,当然了,他本来也不是啥奢遮人物,仅仅只是个个耕户罢了,父母早亡,又无兄弟,穷得娶不起婆娘,孑然一身,家无片瓦,吃了上顿没下顿,自打瓦岗军一到了荥阳,牛德毫不踌躇地便投了出来,求的就是个舒爽安闲,也正因为此,哪怕被派到了邙山军寨里来当一伙夫,牛德也自毫不介怀,于他来讲,能吃得饱穿得暖就是美事一桩来着。
“杀!”
“报,禀孙将军,贼子已将和了药的水打了归去。”
“哟,小德子,你如何又来了,咋地,上回才领的米粮又没了?我说你们山上那营人也太能吃了罢,好家伙,每回都是一月领两次米粮,这不是养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