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袭,敌袭!”
“甚么?快,全军加快,撤,快撤!”
“降者不杀,顽抗者死!”
诸将们死力反对张君武之呼声虽是正中屈突通之下怀,但是限于身份,他本人倒是不能公开表这么个态的,可耍上一手缓兵之计倒是无妨,这不,只寥寥数语,便已将出兵河津之事高高挂了起来……
桑显和等人都是事前便表示过的,这等态度天然不出屈突通的料想以外,但是见着何荃等数名大将并未跟风而动,屈突通可就不好直接表态了,这便话锋一转,满脸忧愁状地点了一句道。
“哼,戋戋一晚生后辈,不过幸运得宠罢了,也敢如此肆意调派我辈,不睬他!”
李仲文所部撤离得虽是仓促,可因着大部都是步军之故吗,撤退的速率实在并不算快,时价罗士信率部追到之际,其前军也不过才走了二十里不到,而满载辎重的后卫军队更是只走出了十里,大老远瞥见齐郡军马队正猖獗冲来,全部后卫军队顿时便乱成了一锅粥。
“嗯……士信跟某多时,应是晓得骄兵必败之理,追敌当然应当,却须得谨慎察看地形阵势,若不然,亏损必是不免,此一条,还望士信能服膺在心才好。”
“末将等拜见大将军。”
“诸位,左武卫大将军张君武发来公文,着我部留部分军卒守潼关,主力渡河北上,强取河津,以断李渊所部以后路,各位将军觉得如何啊?”
见得罗士信这般答法,张君武不由地便笑了起来,嘉许地点了点头以后,紧着便出言叮咛道。
张君武没再去理睬罗士信的调兵行动,而是转而将主薄王诚叫到了身边,腔调淡然地叮咛道。
潼关,已然沉寂了大半个月之久的聚将鼓俄然暴响不已,正自处在关中各处的诸般将领固然不明以是,可还是很快便从四周八方赶到了城守府中,鲜明见白发苍苍的屈突通正一脸寂然之色地高坐在大堂正中,明显有大事要产生。
“这……”
一场大败下来,反击的一万齐郡军将士战死近四千,余者也大多带伤,身为主将,罗士信自是惭愧不免,这一见到刚度过了渭河的张君武,当即便跪倒在了地上,满脸沉痛地自请其罪不已。
“桑将军说的是,我军须得确保潼关险要,如何能擅离哉?”
李仲文率中军正自四平八稳地前行着,冷不丁听得背面响动不对,心顿时便抽紧了起来,刚想着着人去探个究竟之际,却见一骑报马奔驰而来,连马背都来不及下,紧着便嚷嚷了一嗓子。
“怕他个甚,我部雄兵八万,皆敢战之师,何惧戋戋张家小儿哉,敢来罗唣,打杀了去!”
第一百七十九章 过河击贼(五)
固然不明白张君武此问何意,可罗士信给出的答案倒是干脆利落得很。
这一听李家军的沿河大营已空,罗士信的精力立马便是一振,心中的疑虑顿时尽去,哈哈大笑着一扬鞭,率部便疾走了起来。
张君武现在虽是威名震天下,可毕竟崛起得太快了些,并不能真正慑服各路隋军将领,加上桑显和等人成心从中勾引,诸将们还真就起了与张君武敌对之心机。
这一见屈突通神采不对,诸将们心中自不免都犯起了嘀咕,只是这当口上,却也没谁敢胡说乱动的,只能是齐齐抢上前去,恭谨万分地见礼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