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夙来便是杀伐果断之人,既已下了定夺,自不会拖泥带水,紧着便将详细事件交托给了刘文静。
“那张家小儿还真能折腾,十天不到,政令下了一大堆,看模样是筹算尽力运营南阳了,此獠反心已露,东都那帮人怕是难容于其,迟早必有一场大战,此,于我等也算是功德一桩,有那小儿拖住东都人等,实大利也。”
一听李世民这般说法,刘文肃立马便觉悟了过来,可与此同时,也自不免深感毒手,一时候都不知该说啥才是了的。
“不然,此子非常人也,运营南阳恐非其目标,不过手腕耳,依小侄看来,窥视关中方是其之真意,若容其做大,迟早必是大患!”
刘文静一贯以李世民的谋士自居,此际听得李世民有问,他自是不会有甚坦白,笑呵呵地便将所知之动静详细隧道了出来。
李世民没去送刘文静,也没再坐回到几子背面,而是徐行踱到了亭前,抬眼看着碧蓝的天空,呢喃地念叨了张扬君武的名字,眉头不自发地便微微皱紧了起来,明显对张君武的俄然崛起有着诸多的利诱与不解,模糊间感觉此人或许将会是他争夺天下的宿命之大敌……
“二公子放心,老朽这就去办。”
“不当,王世充如果未惨败若此,此策或可大用,至于现在么,东都那头纵使得了圣旨,也决然不敢向南阳用兵,倘若此际真逼反了张君武那厮,怕是武关也难挡其进军关中之脚步,一旦让其占了先机,大事必难为也。”
“刘叔如此奋发,想必有所教我者,且请见教则个。”
刘文静不愧有着谋士之名,只略一皱眉,便已想出了条借刀杀人之奇策。
饶是刘文静说得鼓起,但是李世民却并未对其之发起加以置评,一声淡然的轻吭以后,便即转开了话题。
就在李世民埋头于舆图间苦苦推演之际,却听一阵仓促的脚步声响起中,一名身着六品文官服饰的老者大踏步地从竹林间转了出来,人都还没到亭子处呢,便已是哈哈大笑地报着喜。
“如此,那就偏劳刘叔了。”
“张君武……”
“好叫二公子得知,王世充败了,还是大败,十六万雄师只剩五万出头,部下重将大半战死,据线报,此獠目下正在仓促逃窜中,可否活着回到洛阳尚在两可之间。”
“妙啊,那厮军伍收缩过速,其内部必有不稳,只消能以大义名分调其分开南阳,着力处多矣,此策大善,宜速行!”
事关大局,刘文静自是不敢稍有懒惰,恭谨地应了一声,仓促便退出了后花圃,自去安排相做事件不提。
“据闻那厮与某同年,却还是单身,既如此,如果能在江都做些文章,让昏君下嫁公主,想必可将此獠调去江都,再从东都动手一番,扯厥后腿,我等也便可安闲行事了,刘叔您看呢?”
“二公子,大喜,大喜啊,哈哈……”
刘文静正在兴头上,明显是没重视到李世民的神采有些不太对,镇静奋地便出言发起了一句道。
刘文静乃是士大夫,对于张家父子这等武夫天然是不屑得很,言语间满满皆是鄙夷之意味。
听得响动不对,李世民当即便抬起了头来,这一见来者是晋阳令刘文静,脸上立马绽放出了温暖的笑容,起家一拱手,笑言就教了一句道。
这一听王世充竟然惨败若此,李世民的眉头不由地便是微微一皱,但却并未有甚点评之言,仅仅只是不置可否地轻吭了一声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