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委曲:“我哪有如许敏捷的反应,郎君应当主动替我捂上眼才是……”
到了霍府门前,沈令蓁还没缓过劲来,霍留行要扶她上马车,她却浑身一抖,避开了他的手:“郎君还没洗手……”
连刀法也与他如出一辙,这倒是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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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然以郎君之能,对付这点小事的确绰绰不足,但是“挟恩”稳住少夫人早已充足,何必多此一举?
沈令蓁缓慢点头:“我必然同郎君荣辱与共,对你的奥妙守口如瓶。”
霍留行一手揽过她右肩,一手扶着她左胳膊,把她渐渐带到池边。
霍留行笑了笑:“那假如我不为保家卫国杀人呢?”问罢,俄然看了眼守在不远处的京墨,又轻飘飘瞥了眼墙根的方向,跟沈令蓁说,“闭眼。”
霍留行点点头:“我若真故意欺负你,纵使你有一百个沈宅,也休想容身。”
沈令蓁看过了花,又问:“郎君,你甚么时候舞剑给我看?”
沈令蓁固然信赖蒹葭与白露,但因知霍留行连自家下人都瞒得密不通风,天然一定像她那样信赖她们,便寻了个由头叫两人留守府外。
霍留行不置可否。
惨叫声震天,那剑紧紧穿透他的胳膊,将他死死钉在了地上。
霍留行给京墨使了个眼色,表示他去四周确认安然,只留空青在旁推着沈令蓁的轮椅。
两人这便到了庆阳城东的沈宅。
空青主动让开去。
第十九章
大齐崇佛的人很多,霍留行经常研读经籍倒不奇特,但佛法讲究慈悲为怀,这剑本是见血的凶煞之物,如此岂不自相冲突?
她点点头,又踌躇着看了看身下的轮椅:“但仿佛不太便利。”
“那郎君读经籍莫非并非是因信佛,而只是为了修身养佛性?”
他这边正深思,忽听沈令蓁颤巍巍隧道:“郎君,我也晓得你的奥妙,你今后不会欺负我吧?”
他这指令下得高耸,沈令蓁一时没反应过来,直愣愣看着他手掌一翻,拔剑出鞘,反手一掷。
这刀法,这一剑穿颅的剑术,要说天下独一无二,倒也不敢,但起码屈指可数。
霍留行放开她,走到池边蹲下来,伸脱手,又收回,再伸脱手,比划测量了一下,似是实在无从折起,最后才在沈令蓁的催促下皱了皱眉,狠狠一掐,将这池中第一枝盛开的芙蕖连着一截根茎一起交到了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