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冷不淡的态度令靖王连城不由得微恼,只是碍于二人之间的过往,只得淡淡答复道:“还是那样。”
“大抵是因为从小到大,所谓父亲,从没有尽到任何任务吧。”卫若水的眼眶微微泛红,别过脸去,低声说道,“那孩子病得重,务必……不要让他晓得这些陈年旧事了。”
卫若水听是靖王到来并不料外,没有昂首,只是摇了点头,又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她天然是看不到靖王拜别的身影的,只是内心止不住一阵想不明白的迷惑感受:提及来,这位靖王爷多年来极少回京,没想到跟陛下还真是豪情好呢。若旁人不知情,还觉得是对父子……
“看过了,你就走吧。”卫若水又叹出一口气,不知在思考些甚么,只是压住琴弦的指尖仍未有动。
得了心安,靖王舒了一口气,又悄悄地看了连鲤几眼,稍稍往前一倾身子,探出一手试了试连鲤额上的温度,然后才起家,对着奉侍在床畔的元香低声交代了几句,这才转成分开,拜别时,不等跟在身后的岫玉伸手,本身便回身掩了门,唯恐因本身多加了连鲤一丝染沉痾症的机遇。
“但是……”靖王连城酸涩开口,游移着说道,“那孩子,本日喊我爹爹了。”
岫玉身后的元香没有说话,只是敏捷来到连鲤的床边,俯下身来,担忧地用手背试了试连鲤额上的温度,皱着眉停顿了一会儿,才放心肠呼出一口气,摇了点头,带着歉意对着床边的那人一礼道:
岫玉在一旁递上来热毛巾,接着靖王的话头,噘着嘴抱怨道:“杜太医固然每日来,也只是看看陛下有没有发高烧。不知为甚么,常常太医大人想要诊脉,陛下就惊醒生机不让人靠近,也不晓得……”
一入寒冬,慈济宫环抱着的肃杀气味更加凛冽,或许是因为偌大的宫殿独一一后一婢的启事,连城一入殿便感觉吹附在身上的氛围更加冰冷。
靖王连城的眼底透着失落,也别过脸去却冷静收紧了拳头。
他向来不信赖何因果循环之说,从小生长的环境让他对所谓上天并不有任何好感,只是因为一次又一次的落空而更加痛恨它。现在他一如当年爱着卫若水,乃至因为她的艰苦而更加心疼,却深深晓得二人再无情缘。
面对着紧关的大门,岫玉这才难堪地收回击,走几步,猜疑地转头看了一眼。
屋内固然还是冰冷,只是多多极少,融入了逐步暖和的温度。(未完待续。)
“你如何弥补?莫非你是想要让他叫你父皇?”卫若水嘲笑一声,心机转得缓慢,脸上却无过量神采,只是冷静叹了一口气,状若哀伤地说道,“你能做的,就是好好当他的王叔,让他万事无忧。”
“这么冷的天,怎的不让石兰烧些银碳来?”连城拂开垂挂的三层珠帘,自顾自入慈济宫偏殿,映入视线的便是卫若水身披锦裘,单独一人端坐在一案古琴前皱眉思考的模样。
在贰心如死水之时,上天却给了他一个机遇,让他有了一个骨肉嫡亲的孩子,这叫他又如何放弃?如何罢手?
“陛下终究醒了?”
“我……我甚么都不会说的。”靖王深吸一口气,微微一笑,看着黯然神伤的卫若水,心疼说道,“如你所愿,我会尽一个王叔该尽的任务,只是但愿你给我多一点时候,让我多陪陪那不幸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