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冷的天,怎的不让石兰烧些银碳来?”连城拂开垂挂的三层珠帘,自顾自入慈济宫偏殿,映入视线的便是卫若水身披锦裘,单独一人端坐在一案古琴前皱眉思考的模样。
得了心安,靖王舒了一口气,又悄悄地看了连鲤几眼,稍稍往前一倾身子,探出一手试了试连鲤额上的温度,然后才起家,对着奉侍在床畔的元香低声交代了几句,这才转成分开,拜别时,不等跟在身后的岫玉伸手,本身便回身掩了门,唯恐因本身多加了连鲤一丝染沉痾症的机遇。
“你如何弥补?莫非你是想要让他叫你父皇?”卫若水嘲笑一声,心机转得缓慢,脸上却无过量神采,只是冷静叹了一口气,状若哀伤地说道,“你能做的,就是好好当他的王叔,让他万事无忧。”
“杜太医可有每日巡诊?如何这么久了,却一点转机都没有?”靖王连城皱着眉,眼底尽是哑忍的担忧,看向连鲤的目光中,好似多了一丝慈父柔情。
“看过了,你就走吧。”卫若水又叹出一口气,不知在思考些甚么,只是压住琴弦的指尖仍未有动。
卫若水侧着脸,眼神哀伤,唇角却微微一勾,弧度小得几近看不见。
他向来不信赖何因果循环之说,从小生长的环境让他对所谓上天并不有任何好感,只是因为一次又一次的落空而更加痛恨它。现在他一如当年爱着卫若水,乃至因为她的艰苦而更加心疼,却深深晓得二人再无情缘。
珠帘轻晃,石兰领着两个寺人进门来,寺人手中别离端着两大盆燃烧着的银碳,见过礼,便低着头,一起无声地小跑着,将暖碳分置于各处,悄悄地吹燃起来。
一声爹爹,透着数不尽的怀念和无助。
连鲤梦话般的一声过后,又浑浑噩噩昏睡了畴昔,殊不知,本身半睡半醒之间的一句话,将会搅起此民气中多大的波澜。
在贰心如死水之时,上天却给了他一个机遇,让他有了一个骨肉嫡亲的孩子,这叫他又如何放弃?如何罢手?
靖王见她不再回应,焦心肠惊呼一声,冲着门外喊了元香与岫玉二人出去。
靖王不悦道:“你我之间,非要这么生分吗?”
“王爷,陛下高烧昏睡多日,杜太医叮嘱需求静养,还望王爷谅解。”
“但是……”靖王连城酸涩开口,游移着说道,“那孩子,本日喊我爹爹了。”
岫玉身后的元香没有说话,只是敏捷来到连鲤的床边,俯下身来,担忧地用手背试了试连鲤额上的温度,皱着眉停顿了一会儿,才放心肠呼出一口气,摇了点头,带着歉意对着床边的那人一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