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香目光灼灼盯着岫玉,实在不知这自小一起长大的丫头何时变得如此暴虐。
靖王冷声道:“何罪之有?”
太后卫若水对她作何回应并不体贴,招了侯三儿出去,便要以盗窃之罪将这二人收押。
她俩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成开交,合法太后卫若水心烦意乱想要直接将她们拖下去斩了的时候,只听门外一声禀报,王铁桥王太医到了。
“你!牙尖嘴利!”岫玉竟不知元香会如此应对,在她设想中元香该是哭得梨花带雨冒死讨情才是,哪晓得一番话悄悄松松回嘴脱罪,不由得恼羞成怒道,“你觉得仅凭着你的那点姿色便能迷得谁都信你哄你?!本日便由娘娘、殿下作主治你的罪!”
“奴婢岫玉没有做太后和王爷的事情!求太后娘娘饶命,求王爷饶命!奴婢知罪!奴婢知罪!”
她决然表白明净的行动实在惊了世人一遭,殿内的氛围沉凝半晌,靖王便道:“此女性烈,是为纯洁。如果此中另有隐情,还望太后娘娘三思后定。”
挖?挖甚么――挖眼之刑?!
“奴婢……奴婢,知情不报!奴婢该死!”岫玉哭着叩首道,“奴婢只是偶尔间得见,不知元香姐姐犯的是大罪啊!”
“固然每日轮值卖力香料的宫女不一,但送到陛下房里的时候总需颠末元香姐姐的手。更何况,奴婢……不止一次曾见元香鬼鬼祟祟地往香炉里加东西,她还与奴婢说只是些安神的药材……”
一旁的侯三儿心中悄悄叹了一口气,只好站出来怒斥道:“知情不报!是为从罪!来啊,拉下去!”
他一进殿便恭敬施礼,便缓慢地打量了一眼殿内四周,将世人都归入眼底,大声道:
“你可认罪?”太后微微皱眉,对着宫中小偷小摸的行动大为不耻,冷声讽刺道,“鲤儿向来偏疼身边的人,这么些年竟让你们这些贱婢吃里扒外,竟还不敷么?!”
那侍卫扑灭火烛将那圆勺子一遍遍烫着,只等着太后一声令下就取了岫玉的眸子子。岫玉固然只是一介宫女,然自小跟从连鲤身边长大,过得都比普通的官家蜜斯要好,何曾见过如此阵仗。
话音刚落,门外又有侍卫出去,捧着一盘银针勺样的东西用力丢在岫玉的面前。她一看那仿佛天子陛下夏季挖生果的小勺子一样的东西,只不过粗糙很多,灰黑的铁具上还带着一丝不祥的墨红枯色。
“你胡说!”元香气愤回应道,楚楚不幸道,“我与你皆为陛下近侍,不时相伴陛下摆布,若你说瞥见我动的手脚了,那你岂不是知情不报,从犯同罪?!若我说瞥见是你动的手脚,岂不是也能够说得通?!”
靖王与太后对视一眼,心中已然有了测度,便沉声摸索道:“既然知罪,便把你晓得的事情都说出来,说不定还能饶你一命!”
她说罢,跪伏于地,猛地便往冰冷的地上用力磕去,再直背,在世人反应不及之时,又用力往地上用力叩首!
岫玉一个颤抖,惊骇得发软的身躯忍不住要颠仆在地。
“奴婢……”元香抬起月儿般白净的脸庞,那双眼如秋荷瑟瑟,颤颤而悲怜地望着上座二人,早已咬出血丝的嘴唇悄悄翕合,声音过分微小,哀哀戚戚,好不惨痛。
“太后娘娘,靖王殿下,陛下有话要说。”
一旁的元香正受着十指绞索之痛,早已香汗淋漓神采青白如铁,听闻岫玉此言,那双美若秋波似的美瞳中冒出熊熊火星,若不是口中被湿毛巾堵住,只怕要立马站起气愤回嘴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