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每日轮值卖力香料的宫女不一,但送到陛下房里的时候总需颠末元香姐姐的手。更何况,奴婢……不止一次曾见元香鬼鬼祟祟地往香炉里加东西,她还与奴婢说只是些安神的药材……”
哪知这二人一动不动,岫玉的脸上绽起一个极其苦涩的笑容,昂首看向太后卫若海员旁的那堆灰红色的香灰,颤颤道:“香灰……这香灰,奴婢晓得是谁做的手脚!”
她说罢,跪伏于地,猛地便往冰冷的地上用力磕去,再直背,在世人反应不及之时,又用力往地上用力叩首!
一见那烧得通红的铁勺,她顿时心防崩溃,还未上刑便涕泪横流,惊骇至极,忍不住猛叩首惶恐喊道:
太后卫若水对她作何回应并不体贴,招了侯三儿出去,便要以盗窃之罪将这二人收押。
一旁的元香正受着十指绞索之痛,早已香汗淋漓神采青白如铁,听闻岫玉此言,那双美若秋波似的美瞳中冒出熊熊火星,若不是口中被湿毛巾堵住,只怕要立马站起气愤回嘴几声。
“挖。”太后卫若山冷冷丢出一个字,仿佛千斤重的铁锤砸在岫玉早已惶恐不堪的心脏上。
“你!牙尖嘴利!”岫玉竟不知元香会如此应对,在她设想中元香该是哭得梨花带雨冒死讨情才是,哪晓得一番话悄悄松松回嘴脱罪,不由得恼羞成怒道,“你觉得仅凭着你的那点姿色便能迷得谁都信你哄你?!本日便由娘娘、殿下作主治你的罪!”
她决然表白明净的行动实在惊了世人一遭,殿内的氛围沉凝半晌,靖王便道:“此女性烈,是为纯洁。如果此中另有隐情,还望太后娘娘三思后定。”
只不过三下,元香的额心已然磕出一枚血花,她还欲持续磕下去,侯三儿赶快喊了一旁的侍卫拉住她,不然凭元香外柔内刚的性子,只怕本日是要血染殿前了!
岫玉惶恐失措,终究得以喘气半晌,她惊骇地看了一眼身边元香已经血肿不看的十指,踌躇半晌,咬牙昂首道:“先前陛下发明御书房内砚台不见,奴婢思疑……奴婢也并非思疑是姐姐所偷,只是这事关严峻,奴婢没有实证不敢胡言,还望靖王殿下开恩,姐姐她定是一时所难,必然是有难言苦处的!”
挖?挖甚么――挖眼之刑?!
靖王与太后对视一眼,心中已然有了测度,便沉声摸索道:“既然知罪,便把你晓得的事情都说出来,说不定还能饶你一命!”
她俩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成开交,合法太后卫若水心烦意乱想要直接将她们拖下去斩了的时候,只听门外一声禀报,王铁桥王太医到了。
话音刚落,门外又有侍卫出去,捧着一盘银针勺样的东西用力丢在岫玉的面前。她一看那仿佛天子陛下夏季挖生果的小勺子一样的东西,只不过粗糙很多,灰黑的铁具上还带着一丝不祥的墨红枯色。
那侍卫扑灭火烛将那圆勺子一遍遍烫着,只等着太后一声令下就取了岫玉的眸子子。岫玉固然只是一介宫女,然自小跟从连鲤身边长大,过得都比普通的官家蜜斯要好,何曾见过如此阵仗。
“下去吧,还不谢恩?”侯三儿赶快替她俩谢过大恩,使着眼色叫她俩从速分开这是非之地。只要太后娘娘和靖王殿下没再管这事儿,甚么事儿都能够关关打通混畴昔。
“奴婢……不认,奴婢不认罚!娘娘!”元香颤颤地捧着血肉恍惚的双手,咬着牙扭头瞪眼身边的姐妹,提大声音凛声道,“仅凭岫玉一面之词,奴婢便要受如此天大委曲!皇天在上,若元香有做得过半点负苦衷,有半句谎话,便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