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挖甚么――挖眼之刑?!
岫玉一个颤抖,惊骇得发软的身躯忍不住要颠仆在地。
她说罢,跪伏于地,猛地便往冰冷的地上用力磕去,再直背,在世人反应不及之时,又用力往地上用力叩首!
“你可认罪?”太后微微皱眉,对着宫中小偷小摸的行动大为不耻,冷声讽刺道,“鲤儿向来偏疼身边的人,这么些年竟让你们这些贱婢吃里扒外,竟还不敷么?!”
“可有证据?”靖王沉声道,声音却多了几分切磋,明显意境对岫玉的话产生了思疑。
“奴婢……不认,奴婢不认罚!娘娘!”元香颤颤地捧着血肉恍惚的双手,咬着牙扭头瞪眼身边的姐妹,提大声音凛声道,“仅凭岫玉一面之词,奴婢便要受如此天大委曲!皇天在上,若元香有做得过半点负苦衷,有半句谎话,便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她口口声声本身不敢胡言,字字句句却将锋芒指向一旁受刑的元香。
只不过三下,元香的额心已然磕出一枚血花,她还欲持续磕下去,侯三儿赶快喊了一旁的侍卫拉住她,不然凭元香外柔内刚的性子,只怕本日是要血染殿前了!
话音刚落,门外又有侍卫出去,捧着一盘银针勺样的东西用力丢在岫玉的面前。她一看那仿佛天子陛下夏季挖生果的小勺子一样的东西,只不过粗糙很多,灰黑的铁具上还带着一丝不祥的墨红枯色。
一旁的侯三儿心中悄悄叹了一口气,只好站出来怒斥道:“知情不报!是为从罪!来啊,拉下去!”
只是一瞬,元香眼中的肝火便消逝无踪,剩下的便是强忍着疼痛的哑忍与意味不明的冰冷,看得岫玉忍不住心虚地将脸撇向一边。
哪知这二人一动不动,岫玉的脸上绽起一个极其苦涩的笑容,昂首看向太后卫若海员旁的那堆灰红色的香灰,颤颤道:“香灰……这香灰,奴婢晓得是谁做的手脚!”
这――说的是甚么事情?
“奴婢……奴婢,知情不报!奴婢该死!”岫玉哭着叩首道,“奴婢只是偶尔间得见,不知元香姐姐犯的是大罪啊!”
那侍卫扑灭火烛将那圆勺子一遍遍烫着,只等着太后一声令下就取了岫玉的眸子子。岫玉固然只是一介宫女,然自小跟从连鲤身边长大,过得都比普通的官家蜜斯要好,何曾见过如此阵仗。
“王爷饶命!太后娘娘饶命!王爷饶命啊!太后娘娘!”
靖王冷声道:“何罪之有?”
“太后娘娘,靖王殿下,陛下有话要说。”
元香目光灼灼盯着岫玉,实在不知这自小一起长大的丫头何时变得如此暴虐。
“挖。”太后卫若山冷冷丢出一个字,仿佛千斤重的铁锤砸在岫玉早已惶恐不堪的心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