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桥高深的笑容一凝:“对,就是那一晚,陛下急召微臣入宫。为的却不是甚么军机大事,而是……女人的香粉。”
他自顾自碎碎念着,似有所感,实际上也正说出了靖王连城内心所想。
侯三儿一愣,盗汗顿时下来了:“禀王爷,是……是宫女岫玉。”
“既是微臣调配,那这气味微臣便再熟谙不过了。”王铁桥解释道,让人取来沾血的刑具在鼻下悄悄扇动轻嗅两下,持续说道,“刑具有香,赃物无香。敢问公公,此物从何搜得?”
“就算如此,这失窃之事长是非短也有个把月,这明珠也就算了,砚台与玉坠乃陛下平常之所用,为何发觉失窃却不禀报?为何不运出宫外?算起来数月之久的时候,只怕是块石头都能给熏香了,黄泥墨砚最是怕异味侵入,又为何丝香不沾?清楚是有人在近些日子才将这些东西放在她的衣橱以内的!”
“玉桃香粉。”王铁桥一副公然如此的高深神采,非常天然地接过了话头,打断了元香的话点了点头,如有所思道,“约莫一年前,陛下曾深夜召见微臣议事,女人可还记得?”
“恕鄙人冒昧。”王铁桥一挑眉,转头安然问元香道:“敢问……女人所用香料乃是那边所得?”
靖王眼底划过恍然的情感,只是一种更加古怪的感受滑过他的心头。这王铁桥呈现得过分及时,解释得又如此扼要,仿佛早就推测要有如此这般的遭受一样。
听闻此言,元香与靖王皆是一愣。
靖王连城听完他的禀报以后,不悦地皱起眉头道:“可有留下甚么陈迹?”
“宫女岫玉,操行不端,恃宠而骄,罚入琐事房役,删内廷籍,永不录入。”靖王冷声道,视野落在元香瑟瑟颤栗的脊背上,又叮咛道,“宫女元香,越殂犯上,念其怀君之心,罚,一年代俸,另值守打扫太书阁。”
“是为了……军机大事而召见大人的那晚?”元香惴惴不安,摸索问道。
话音刚落,王铁桥便大声颂恩,元香稍稍一愣,便也欣喜若狂,直快哭出声来,连连捣头谢恩,侯三儿领命而下,内心暗自摇着头:
靖王在王铁桥似笑非笑的目光之下取出置于盘中的一对玉坠牌嗅了嗅,发明竟是涓滴气味也无。
“当时遍寻屋内不得,最后是从宫女元香的衣柜当中搜得。这东西藏得深,在二层夹板底下,搜索途中皆是老奴看着,不会有任何人动了手脚。”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凡是女人,总喜好些脂粉之类的小玩意儿,更何况是宫中的女人呢?
“王爷,方才拿下的那人……”吴大力附耳轻声道,脸上尽是办砸了事情的惭愧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