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的东西,小的不敢卖。”
一股浓烈的酒香跟着阿穆落地之时轻飘散开,香味绮靡熏得行人几欲昏醉,站得近些的人无一不面色微红,酒气熏得五感昏昏欲醉。有那识酒的来宾在隔壁楼上喝一声好酒,奔出门来口涎直咽,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小厮度量中还未开封的酒瓮子,恨不得立马取出银票子只求一醉方休。
左边趴着雕栏往下看着热烈的姣美少年满脸痞气,约莫十五六岁,正顺从地一手抵着身边美人的倚靠。那满脸笑容死皮赖脸地蹭着少年肩膀的女子相对而言更年长些,却也不过二十出头。黑发如瀑,不着脂粉,着一身满绣彩蝶的大红外袍,细致香肩微露,双腿斜放,迎着细碎的阳光微微仰着尖细的下巴,脖颈苗条,眼细唇薄,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轻浮目光扫视着楼下满脸镇静的人群,眸光流转似万千灯火藏般残暴,像是顶风轻悄落在檐角的一只花胡蝶普通。
小厮阿穆身处熏人酒香当中却面不改色。他明显清楚地晓得这酒的魅惑,回绝了求购者的心机,低头忧?地抱着酒瓮子晃了晃,心底嘀咕着店主藏的这瓮子莫不是漏了的,明显封口了为啥酒香还是那么浓烈。
“店主――”楼下的阿穆无法地叉腰,遥遥招手喊道,“你别再到处调戏了,这事儿您说如何办?”
“你也别忘了,我也救过你的命啊,我们两清了。”花锦南另一手揽住周易的肩膀,逼得他转动不得,宠溺刮了刮他的鼻尖,向着周易暴露了和顺又阴沉的笑容:“别逼我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你哦!”
他话说得通透,也不扯话推辞任务,落落风雅,客气有礼,连解三放都忍不住在后微微点头。
阿穆不睬他,气愤地昂首盯着头上廊道喊道:“我晓得你在!再胡乱丢事儿给我,店主你谨慎阿穆明儿甩了这糟心差事!”
他面庞清秀却不出众,眉眼之间尽是被打搅了平静的不满。自御风四楼跃下,身形安定,落地稳定涓滴,可他那眼神落在了满地的瓜子壳之上就变了变色彩,满脸愤怒昂首瞪眼楼上,明显对这环境早已满腹怨念,见怪不怪。
“三位公子,不知可有要事?”阿穆硬生生将目光从那地儿瓜子壳上挪开,在文励心开口之前,客客气气行了礼道了歉,“如果这地儿果壳伤了几位公子,阿穆在此代表御风楼向各位赔个不是,想必是不懂事的伴计闯了祸,转头鄙人定当上门赔罪,也会好好经验他们……”
此情此景,非常奇特,好似围观的人群都被一坛酒利诱了心智。文励心却挑了挑眉,面色微烫,强自平静下来,将这阿穆的模样牢服膺下,心中却有些讶异御风酒楼管事的过分年青。
解三放犹疑皱眉,转头看向一旁争固执的文励心与庄朋友,心中的猜想更令他不安。他不知如何开口,张口欲言,却被头顶一声清喝打断。
他一晃,识酒的人唯恐砸了酒,心疼得直叫喊。
“你!你个死花!蹬鼻子上脸,你忘了之前谁救你的命了?!”周易愤怒,暴脾气地又抬起一脚,却又被花锦南扯住。
“你――”周易暴怒值立马消降,作为曾经相处多年的老友,天然是晓得花锦南这阴沉笑容背后代表着他甚么都做得出来。
周易瞪了下头一眼,忿忿然转过身去,大口大口啃着梨。
他仿佛傻子似的仰天长啸,忿忿然叉腰。文励心心中猜疑顺着他的目光往上一看,只见那五楼的廊栏两朵白花儿似的脚丫子顶风一抖,如有所感,缓慢地从悬空处缩了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