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日深夜,甘青司还是跪坐在原处。他身边有阿爹阿娘和阿愿,他身边却又甚么都没有了。
“这和路北有何干系?”
“我吃啥你们吃啥,我如果让小二哥端个屎盆子来,你们也跟我吃?”
“表率啊表率!”江溢抹眼泪,揉揉笑痛的肚子,“这位老前辈何许人也?”
不对劲,顶顶不对劲。“你们这是合股来膈应我?”
甘青司也是心觉好笑,这三国对北楚的态度昭然,他们很多北楚后辈也都隐姓埋名在各产业中,真没想到有他们修鬼道的一天,变着体例来恶心人,真不愧是王谢。他看向席若白。
当甘青司复苏,只剩坐在他劈面满脸哀思的甘信,强撑精力的他仍遮不住沧桑模样,他叔竟然一夜白头。
“北楚通都。”
“溢儿!”席真轻呵。
“愿闻其详。”
云岭老祖宗!我没看错吧!七师兄笑了!
当甘青司说完时,席若白还是沉默,他握紧甘青司的手,仿佛他听到的那样。
席真感喟,“我觉得你是想进四国府。”
“那他为何插手?莫不是为的夸奖?”
“罪恶罪恶,大师吃好喝好啊。”赔笑间,江溢的目光已在甘青司身上扫了十几次。
“席师兄此言差矣。”苏君弈对此倒略有耳闻。
三国对鬼道向来嗤之以鼻,以为其有损阴德。可谁敢不认召鬼的短长,你仙家法家武家老祖宗往那一站,你打得过吗?棺材板都按不住,你不敢吧?不管谁召出来那都是你大爷!由此,很多王谢望族还是觊觎此道,不学是正道,学呢,又对不住家法礼教,那好办啊,直系弟子禁修鬼道,旁系弟子组队学。提及来虽丢颜面,可哪家还没干过更丢脸的事呢?
“嗯。看来有人公开打算好久了。”
“至今未醒。”
“若儿,五师兄问你话呢。”
苏君弈一听各式心机而涌,赶紧问道,“梦岭也去了枫山城?”东吴此次行尸残虐,没想到会轰动梦岭,更没想到他们在惊雀刚得动静,远在昭溪的梦岭会赶来。
“四国府至今有近千年汗青,四更天也是在千年间采取无数人才,但在二十五年前有一例外,一名男人拒入四国府。”
“若儿如何跑那去了?”他也不顾甚么仙家礼节,提摆翘腿,抓着席真的馒头吃。
“叔,能聚阿爹阿娘的魂吗?”
江溢不紧不慢道,“另有东吴寻踪谷,南梁楼古兰、纳若观,西越碧华呢。”他伸个懒腰,“四更天要开端了,你们东吴还真是交运,白捡了这么多便宜。”
“溢儿,枫山城的事可措置安妥?”
此话一出,世人噤声。大师内心和明镜儿似的,此乃鬼道之绝学。
众弟子点头。
说了整整十八个字啊,十八个!
“想坐便坐。”
“大师兄,你陪我插手吧。”江溢道。
苏君弈这个记得非常清楚,“甘良,甘无衣。”
“靳谌呢?”
“胡扯。”席真抽回袖子,“能进四国府是多大光荣,谁不是为了到四国府修行而刻苦修炼?四更天胜者哪个没去?”
“当然插手,四国此次不但有圣鬼经,另有锁灵盒,里边装着金行恶鬼,我势在必得!”
“不去,打死也不去,那老头跟朽木似的,别说雕,烧都不带火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