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漓挠挠脑袋，“多谢前辈！应当的应当的！”说完他凑到甘青司耳边道，“感谢前辈给师兄除诅。”他前日里听席斐灵说，七师兄身上诅文已消，固然大师兄没说是谁所为，但两人认定就是甘青司！最后对他那是满腔的敬意，因甘青司不是门人又年长他们十岁，都尊他一声前辈。
顾伯生目光扫过正襟端坐的世人非常对劲，沉气道，“四更天第一试于昭溪，第二试于酆阳，第三试于惊雀，开场于通都。”此话一出，全场沉寂，顾伯生再道，“四国府乃东吴、西越、南梁、北楚的四国府！溟中渊毫不答应人割离！”争辩声此起彼伏，现场喧华一片。
“甘夙冶！”
连着一月下来，大师对席若白的窜改司空见惯，也不再大惊小怪，对甘青司的话更是没放在心上，只当打趣，毕竟四更天不是故事会，动动嘴皮子就完事。
老者登上惊雀台，甘青司一眼就认出当年的礼法先生，不是顾伯生另有谁！
席若白睨他眼，“谁说你就是头筹了？”
入夜，甘青司把玩着石子，突地想起甚么，谈笑道，“听欢，你们女弟子都没有，就一堆大男人整天修仙，那多无趣！”
“死皮赖脸也是门技术活啊。”甘青司振振有词，差点没把世人笑死。
甘青司又道，“如果我拿到头筹你怎得？”
摸清人家门路说得头头是道的就不脏？
“前辈！前辈！您的马我给牵来了！”纪漓隔着老远就冲甘青司喊。
席若白深思，道，“悉听尊便。”
左铭喃喃道，“我觉得是北楚人。”
“他不会入梦岭的。”席若白道。
甘青司拍大腿道，“面见获得头筹的自家门生，今后被人提起来，指不定说里边儿有猫腻。先生是一代名师，这罪名可使不得！”
甘青司没再听那些不着边沿的闲谈，反倒是想起幼年时的话，“听欢，几月后，我带你去看通都十里烛华火照红坊。”
“你说北楚的行尸是不是满天飞啊？”
“你的话，我哪能不放在心上。”
“可骇！”左铭不由道。
“若白，那位小兄弟是哪派人士？”
四国府决定划一于四国决定，听完宣式，各家家主和掌门的神采就比较多彩了，东吴大多保守派，有的家主气得当场砸剑。
“封耳！”席若白一声惊起世人，大师忙不迭地封住耳穴，几道白影飞出。
美好的旋律从空谷传来，清幽而绵长，甘青司听出不对劲仓猝取出怀里的埙。音起，两曲合鸣，一首温和舒缓，一首开朗荡漾，两两相融却无半分违和之感。
“不是。”甘青司收回埙，“如果北楚人吹奏镇灵曲，你们最多灵力受损，我就不会让你们封耳。可方才那曲为的是封尽你们灵力，弹奏之人需得灵力高深。”
席百须欢畅了，只要有转机，不管何种要求他都承诺下来。“除非甚么？”
甘青司摊开席若赤手心在上边写了四字，镇灵曲！封！
“召灵？”甘青司心下奇特，他并未感到鬼气，莫非这琴者还是世外高人。
甘青司点头，“我也想过直接去四国府，但你晓得无人带路，还没到结界处，那阵法也过不得。先生他们也不会冒然将路北带在身上，我怕面见先生会给他招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