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样,这类找不到仇敌的感受,让他一拳一拳打到空处,内心生出一种空落落的难受感受。
不过提及阿部仲麻吕,这倒是中原汗青上一个很着名的本国朋友。
齐子桓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看着空海和尚这么一个神转折,便将下一步行动目标定为了祭奠老乡。
“晁衡是谁?”
白居易本身是起居郎,专职卖力记录天子言行起居,一向感觉以起居注为根本写就的史乘是一种很严厉的东西。这时从宫女中得知,起码杨玉环的灭亡和史乘记录分歧,莫名有种松了口气的感受。
老妇闭上眼睛,仿佛在回想过往,然后一脸安静地说了句话。
空海低头想了会,问道:“当年在马嵬驿的,另有谁活着么?”
齐子桓有些感慨,这白居易不但诗才出众,导游技术更是满级。
来到胡想之地后,他取了个汉名叫晁衡,就学于国子监太学,毕业后正儿八经插手了科举测验,并一举考中进士。以后从九品的左春坊司经局校书做起,历仕玄宗、肃宗、代宗三代天子,官至客卿,荣达公爵。
一向沉默的齐子桓俄然用一种字正腔圆的浑厚嗓音说道:“春季来了,万物复苏,大草原又到了植物……嗯,撒欢的季候。”
“白乐天,你的长恨歌讲的是玄宗帝与杨贵妃的爱情。”
此时三人正坐在一家临河酒楼的包间,已经翻看了两页日记的空海看着楼下随风飞散的柳絮,轻声自语道:“又是春季了啊。”
齐子桓悄悄说道:“我是说,阿谁宫女,真的死了。”
……
分开阿部府上,白居易体内的八卦之魂再也压抑不住,迫不及待地问道。
阿部仲麻吕的小妾现在已是白发苍苍的老妇,她之前乃是唐女,不过和阿部一起糊口了一辈子,现在也养成了穿和服说日语的风俗,乍一看到同是倭国来唐的空海和尚,还很有些老乡见老乡的亲热感。
脚步声响起,只见白居易又乌青着脸快步奔出,一口气跑到火线不远的河堤才停下,接着用拳头砸了下一旁的柳树。
空海也皱着眉头,半晌后摸索着问:“把戏?”
“三十年了,都死了……”白居易双目无神,口中喃喃念出一个个名字,“玄宗天子、杨贵妃、高力士、陈玉樵他爹陈玄礼、晁衡……”
他翻到日记的第一页,手指悄悄点了点。
阳光很刺目,看上去让人恍忽。
齐子桓没有回身,一起渐渐前行,时不时俯身从路边草丛里拣出一个小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