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鹤归有一事不知该不该说。”白鹤归本来温和的双目又凌厉起来,眼中寒光四泛,淡声道:“传闻三年前八大宗家讨伐妖女时,妖女将古家一脉悉数搏斗,无一人生还?”
上一次白晓生抽泣还是秋寄情断气的时候,白晓生紧抱着秋寄情的尸身,嚎啕大哭,久久不肯拜别。
也罢。他脱下带血的灰裘衣,递给家仆,清算了衣衫便向主堂走去。
白晓生见他来,放动手里的书,表示他坐下。
想起秋寄情,如海翻涌的情素淹没他。
主堂门开着,周遭也没有家仆等待,白鹤归见此,没有传唤,端方了身子直接走了出来。室内香炉里燃着檀香,氛围氤氲着悠然澹泊的气味,白鹤归闻着倒不自发的平了心静了气。
他对不起古歆之,更对不起秋寄情。
这很多年畴昔,两人推心置腹,无话不说。不知不觉竟成了至好。
家仆见之,收了身退归去持续打扫。
看着白晓生引咎自责的哀思模样,白鹤归酸涩至极。
白晓生低声说道。哀思欲绝,用衣袖掩住面庞,热泪一滴一滴落下。
“是我,是我。你娘亲她,是我欠她的,欠她的……我这一辈子都还不清……”
白鹤归不急不忙,安然自如,眼神里的寒意倒没有消减:“本日下山本来是为了寻觅无争,有人曾瞥见无争呈现在山下城中。”他看白晓生神采没有涓滴窜改,又持续说道:“我带着幼南,本是要她去散散心。可就是一个时候的工夫,幼南便被掳走。掳走她的人是淳于宁。”
白鹤归路过客室,瞥见家仆正在内里打扫。
从小他不爱多话,招不得同龄喜好。唯有这柳家二少爷每天找他玩耍,时不时弄点小玩意逗他高兴。一来二去,白鹤归也就接管了他的美意,与他交了这个朋友。
这柳家二少爷是他从小的玩伴,心性开朗豪宕,为人朴重,待人极好。
可当他瞥见白晓生撕心裂肺的呼喊着娘亲的名字,苦苦不肯接管娘亲已然离世的模样。本来紧紧抓在手里的剑也似有力般跌落在脚边,他也不晓得应当怪谁了。
“鹤归,柳家柳风存约你去柳家地界的琼花亭除妖道,你可愿去?”白晓生捋直本身因伏案浏览而压皱的衣袖,抬起眼看他,轻笑时温雅模样如同鸿毛落在心上,挠的民气痒痒。他悄悄的看着白鹤归,等候他的答复。
散去此生念犹尽,
……
不晓得白晓生得知此事以后表情又是如何。
“是,他不但还活着,还扬言要为本身娘亲报仇。”白鹤归回道。
白晓生闻声白鹤归如此诘责他,愁眉舒展,惊诧失语。
白鹤归感觉讽刺。
她等了那么久,等来却只是冰冷的一剑和永久传达不了的思念与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