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传来一声“明显是仰仗于谦于大人的庇佑,才保住了京师,只是不知于大人的英魂,此后还会护着朝廷否?”自是原紫英人虽走开,耳朵还留在这边,此时便出言讽刺于谦保卫京师有功,却在朱祈镇复位后所杀。提到于谦,顿时大家表情沉重,点头感喟。
世人又是沉默,望着塞外的茫茫荒漠,细心咀嚼着郭登之语,均是万千感概浮于心头。
公子大喝一声“你酒喝醉了么?到那边呆着去!”原紫英不慌不忙拿了一壶酒,边喝边走。
公子见太阳垂垂西沉,塞外的夕照看起来分处苦楚凝重,不由叹道“北地百姓,居之实在不易。”郭登也道“战事频临,百姓们现在最期盼的,就是早日构筑好边墙。”(注:边墙就是长城,颠末宋元两朝,北边长城早没了,甘州卫的长墙要到1494年才修好。)
郭登想起成旭川之事,道“成旭川的罪过也曾抄报到甘州卫,要我们多加留意意向。传闻他们是从紫荆关出去的,公子你们却怎的从甘州卫出关?”
公子只好向世人解释道“这位兄弟原是漠南的汉民,土木堡之役中死了家人,南迁逃亡,因为他深通蒙古语,此番我才带他同业。他重回故地,不免冲动,说话失了方寸,各位万勿与他普通见地。”郭登等人恍然大悟,自是不管帐较。
少爷又忍不住低声问“郭将军,皇上到底是个甚么样的人?”郭登无法道“土木堡之役后,我曾至瓦剌军中,皇上虽身陷敌囚,但辞吐自如,未曾委缩求命,堕了天子威仪。厥后喜宁鼓励也先从甘州南下,攻取南京,也被皇上劝止了。”
眺望草原,郭登黯然道“可惜老夫待罪之身,若擅离职守,只恐累及同僚~”公子感其情意,忙道“怎好劳动郭将军?将军身负朝廷重担,保一方百姓,无日能离。我等此次北上颠末经心筹办,料不会有差池。只是成旭川究竟逃往那边,目前尚无眉目,将军久在边关,想来对漠北局势有所体味,不知可否指导一二?”
铁翎不平道“但是莫非就不能主动反击,击溃仇敌?”“我朝自把蒙古赶回草原后,为防他们卷土重来,数次派兵深切漠南漠北,一度乃至火烧北元都城阿剌和林!是多么扬眉吐气?只是~女人你看那离离原上草,恰是野火烧不尽,东风吹又生。”
郭登也不由笑道“恰是,也先一死,蒙古和我大明的干系立即近了起来!新汗尊称为乌珂克图汗,因为他继位时才七岁,我朝便称他为小王子,固然本年他已经十五了,但跟很多元朝天子一样,继位时主幼臣强,长大后也很难窜改其局面,蒙古现在的实权,紧紧把握在两位太师,孛来跟毛里孩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