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微道:“寒兆神山中封印一样妖邪兵器,名为‘七骨寒梅’,克日封印松动,我将它取来交给师父保管,重驻封印。”
李知微持续看书。
雪花从天空中飘荡,落在他的眉心,一抹冰冷。
狼妖一口狠狠咬上去,凶暴得仇恨都要溢出来,男人低下头,看着血珠从它獠牙裂缝间排泄来,说:“青目茕狼一族喝人血吃人肉,你喝了我的血,就不会死了。”
连呼吸都要结冰,他长长吐出一口气,闭上眼睛前,浅浅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跃到一半,伤口裂开,啪地掉下去。
它立即认出他,怒得浑身毛都炸起来,咬紧牙关,一跃而起,低低哭泣着朝他的喉口咬去。
他迟缓地眨眨眼,衰弱道:“那多谢你来救我。”
他道:“人间因果,善恶报应,上天命定,莲阳教邪术不正,我们剿之,它父母为我等所杀,它心仇之,皆乃道理当中。它这般小,替莲阳教做不得好事,便由它去罢。”
狼妖哼出一口寒气,“你不是很短长么,还说出这类话,我略微探听一下,你在妖道里头另有点名誉?你的师父叫啥来着,空蝉老头?你说给他听,你把他气死。”
男人:“……”
“如果能帮到师兄,钟娥才是欢畅呢。”
身后其他弟子道:“大师兄还是心软,师父说,心软能够,手软不可,万一这小东西今后长成祸害来寻仇如何办?”
狼妖懒得理他,兀自趴好睡去了。
他浑沌好久,直到回暖的身子感遭到伤口钻心刻骨的疼痛,雪已经停了,天涯一轮皎白喧闹的玉轮,华辉洒满雪松树梢。
腰腹的伤口作痛,他拈出术法医治,发觉伤口已覆盖上一些药草,“你如何晓得我在这里?”
大雪纷飞,冰冻三尺。
身后更暖和,乃至可称作是炽热,在这冰寒的雪山中,他感受不到半点冷意。
狼妖道:“你们人类真费事,喜好就是喜好,不喜好就是不喜好,你不肯接管她的情意,说清楚不就得了,偏要摆上一张没豪情的面孔,你们修道之人真的很无聊。”
“我但是活了好久了。”
它展开眼的时候,面前一间古朴实雅的房间,房间中间站个身穿白衣道袍的男人,黑发如墨,他在喝茶。
身边灵昆派女弟子钟娥赶紧一剑砍去,只听哀鸣,他低头一看,一只灰扑扑的小狗崽伸直在地上,背上血痕。
“我们妖族,有仇必报,有恩必还。烂羽士,你不要想多了。”
他半躺在一只苍青色野狼身上,野狼身躯庞大,站起来定有一人多高,它蜷着身子将他围起来,毛茸茸的尾巴一扫一扫,像是给他披层毯子。
他上去扒开落叶,瞥见狼崽开膛破肚,奄奄一息,他伸手探一探鼻息,用广大的衣袖将它一裹带回了屋。
树上的狼妖停下行动,落花便停了,它懒懒趴在枝桠间,下巴搁在毛茸茸的爪子上,杏花盛开如雪讳饰了它的身形,“切,被你发明了。”
正说着,一个白衣女弟子走进院子,“师兄这几日可还安好?”
狼妖高傲地梗直脖子,“我们族里最年长的狼,已经一千一百岁。”
他回身去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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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堆噼噼搫搫,暖和的火光照亮他灰白的脸。
李知微浅笑道:“没有。”
他就着狼崽身上的血液在桌案上画出一张阵法,将狼崽安排阵心,轻吹一口气,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率愈合,不过一会儿,狼妖的呼吸垂垂陡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