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舅顿时神采有些难堪,讪讪的不出声。
“实在有些话,你们不必说我也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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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话他没有说得太透。
最难堪的是那些掌柜,他们全场看了这娘舅一家的闹剧,话都没敢说几口。
“方老爷节哀,我们且去了……”
娘舅仓猝斜身子护住了曹昌,讷讷的道:“也没甚么好处,就是老朝说,让我将十二连环坞的商契给他,今后这十二连环坞就是他的,但是他……他承诺分给我三个……”
“老朝大爷惹不起啊……”
方寸渐渐点头,道:“人家又不是傻子,现在只是借着兄长的余威扯大旗,才让他们不敢跳脚,等上几日,天然有聪明人咂摸出味来了,特别是老朝已经盯上了咱家,他们只须等着就好,倘若老朝得了手,这些人天然也就有了数,再脱手时,怕是谁也拦不住了!”
方老爷子听方寸这么一说,竟是有些绝望了,揣摩得半晌,才神采黯然,道:“家财是你兄长赚来的,丢了就丢了,再让我去过苦日子,倒也没啥,只是你和你娘这身子骨……”
方老爷子一张脸微微发苦,好一会,才叹了口气,道:“寸儿啊,爹晓得在人前得要面子,狠话说两句就说两句,但老朝既然打起了我们家的主张,还是破财免灾,舍予了他吧……”
“你这……”
方老爷子听得都结巴起来了:“你……你想跟老朝……”
……
“这个……”
“这……”
“熟悉?”
“没……没有……”
“唉,我的雨青瓷啊……”
明显嗓子渴的难受,却不敢伸手去拿中间的茶。
娘舅听得这话,全部就已经懵了。
一片压抑里,方寸俄然打断了娘舅的话,笑吟吟道:“老朝许了你多少好处?”
……
“姐夫,你听我说……”
方寸不动声色,安静的问着。
“行了,都是多年的老友情,话不必说的这么明白,诸位请便吧!”
倒是方寸,并不觉得意,只是摆摆手让护院让开一条路,然后道:“如果你归去了,老朝那边的人过来问,也费事你给他捎个话,甭管几天,这十二连环坞的买卖,他捞不着!”
又向娘舅道:“你们这一家子,今后也不消登门了,免得今后我方家占了你们家这位小炼气士的便宜!”
方家老爷肉痛看了一眼地上的瓷片,俄然认识到这不是心疼茶盏的时候,仓猝的身子向这边一倾,扯了方寸的袖子,抬高了声音道:“我的儿啊,方才你跟这些人说的那些话……”
说不定,老朝底子就是城守的人。
“父亲尽管宽解就好,我会措置!”
“老朝不是表兄,我们家对于不了他!”
这一刻,方老爷子仿佛有些目炫,仿佛看到了本身已经死去的大儿子。
事到现在,娘舅也豁出面皮,嚷嚷起来:“姐夫你可想好喽,老朝是个凶人,传说他拿活人的心肝下酒哩,在这柳湖城里,那也是个说一不二的存在,既然他已经盯上了这十二连环坞,便将这买卖当作了本身的,明天回绝了他,恐怕不出三天,他就会直接带人来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