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暖的睫毛悄悄颤栗,软着嗓音道:“……我来月事了,疼。”
郁暖实在有些无措。
早生贵子。
郁暖长到这么大,第一次见人这么面不改色得对着她说这类话,顿时耳根子都节制不住红了起来。
痛经甚么的,再赶上神经病,明天真的是黄道谷旦?
郁暖的声音忍不住发颤,用尽浑身力道保持复苏,大脑飞速运转,绷着已经吓得软绵绵的声线,尽力冷酷道:“你别觉得我不敢。装腔作势的人我见多了,你并不是第一个,约莫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大佬叫她一刀捅死他,她是不捅,还是不捅?还是不捅?
即便她更用力,也难以伤他更多,最多便是添些皮肉伤。反倒是郁暖本身,手腕已然开端颤栗,将近脱力了。
男主是不是有毒?
她真的将近疯了!
她忍不住放高了声音:“你到底想如何!”
周涵缓缓走近了些,在她跟前站定,垂眸俯视她,渐渐浅笑起来:“若非夫人出口说话,为夫是连一盏茶的时候,都不肯华侈在戋戋口舌之上……”
郁暖都快被他吓傻了,她没见过这么多的血,更何况流血的人却轻描淡写,好似浑不在乎,倒是她,一颗心都快被绞得软烂。
实在她担忧的太多了。
就是不晓得他能体味几成。
她硬生生把最后的“好么”两个字咬下去了,差些便闪了舌头,胸口起起伏伏,却还是忍不住垂下纤长的眼睫。
小女人圆润的眼睛缓缓睁大,纤长的眼睫轻颤着,渐渐活力道:“你……你登徒子!”
面对积威甚重的皇权掌控者,她本能的想咨询他的定见。
不等他行动,郁暖当即暴露一丝嘲笑,紧紧握着匕首,一把从袖口抽出,抬手直直抵着他的胸膛,硬声道:“你知我一心向明净……若尔敢再往前一步,休怪我的匕首不长眼!”
真的,精力病院关不住他。他有病快去治病好不好!好不好?不要再来祸祸她了。
他以不容置疑的力道,把她的手腕转了半个弯,又捏着她圆润的拇指,扣在背面,浅笑着谛视她的眼睛道:“这么,才对。”
郁暖将近不成了,强撑着力道推他,只是她实在不敷有力,反倒像是在轻抚他坚固的胸膛,惹得男人呼吸沉重起来。
郁暖的确难以置信。
是你在伤害我啊你忘了吗混蛋!
想想就有点难过。
他眸色暗沉,在她耳边降落柔声道:“我们……”
男人回身, 手掌悄悄一合,门便紧闭了起来。外头的声音又变得昏黄而不清楚, 只郁暖的一颗心,却不住地在胸腔里发颤。
男人苗条的大手一把圈住她的腕子,只觉像是握着一团嫩豆腐,怕是稍稍握紧,便能化开来。男民气下一顿,行动又轻柔稍半。
她真的快不可了。
男人的嗓音文雅降落:“嗯?”
过了一盏茶工夫,无人应是。
郁暖紧紧闭上眼睛,只能用最后的体例:“……疼。”
她没伤过人,更加不敢再用力,只怕用尽了力道,反倒把他的掌骨都划开,那她怕是要提早领盒饭了,还是没有鸡腿的那种。
而他的掌心已经渐渐淌出暗色的鲜血,顺着苗条的指骨流下,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在她心头绽放。
“咣当”一声脆响,贵重豪华的匕首落在地上,散出血红的寒芒。
她只皱着一张脸当真瞧他,尽力压紧嗓音,强撑着发狠道:“既如此,你便……便打个地铺。莫要叫我说第二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