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得她极近,近到她能闻见他身上的熏香,那是冰寒的雪松味,冷酷而文雅。
真的,精力病院关不住他。他有病快去治病好不好!好不好?不要再来祸祸她了。
男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沉稳而有力。郁暖的呼吸短促起来, 忍不住握紧了袖中匕首,手心盗汗蔓了上来。
但是男主在周家,莫非不是沉默寡言人设么?
她夫君忍俊不由,却仍绷着面孔,手上行动看似涣散,却快得她没法躲避。
周涵看着她,渐渐说道:“为夫在此,夫人何必假别人之手?”
他把本身的娇妻搂在怀里,温热的大手缓缓按摩着她的颈项,又低柔轻哄:“没事了,不要怕,没有人敢伤害你,要乖乖的,嗯?”
而他的掌心已经渐渐淌出暗色的鲜血,顺着苗条的指骨流下,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在她心头绽放。
她纤白的手在不自发颤抖,手腕又细又嫩,只匕柄都比她的腕子粗些。何况,这匕首又缀了巨大的鸽血石,她底子提不太动,手臂都在纤细颤抖,却仍使着吃奶的劲道,虚张阵容。
就是不晓得他能体味几成。
男人却似毫无知觉,面上和顺浅笑着谛视她,却叫她不寒而栗,乌黑柔滑的脖颈上,都缓缓蔓上粉色。
男人伸手,指节抬起她柔嫩细巧的下巴,苗条的手指在她的脸颊上轻柔摩挲着,缓缓使她的脸染上嫣红的血迹,仿佛在一点点,一点点把纯白的东西染成血腥的模样。
郁暖长到这么大,第一次见人这么面不改色得对着她说这类话,顿时耳根子都节制不住红了起来。
想想就有点难过。
但是……
大佬叫她一刀捅死他,她是不捅,还是不捅?还是不捅?
她压着唇边,内心微微焦急,前头几次崩人设的痛感仍叫她极度惊骇,她是实在不敢设想今儿个再崩会疼成甚个模样了,更何况她还来了月事,小腹现下又开端渐渐抽搐起来。
现在的小女人,当真短长得很。
穿戴暗红色喜服的高大男人,宽肩窄腰,身量颀长。他眉眼通俗,渐渐握着刀刃单膝跪地,涓滴不顾及流了一手的血,与她悄悄平视,眸中是涣散和顺的神采。
她仿佛像只被顺服的狸奴,团成一小团,软软被他抱在怀里,时不时倔强地拿肉垫踢他两脚撒气。
郁暖都快被他吓傻了,她没见过这么多的血,更何况流血的人却轻描淡写,好似浑不在乎,倒是她,一颗心都快被绞得软烂。
他以不容置疑的力道,把她的手腕转了半个弯,又捏着她圆润的拇指,扣在背面,浅笑着谛视她的眼睛道:“这么,才对。”
却实在,轻柔得不像话,更像是仗着宠嬖撒娇。
郁暖实在有些无措。
郁暖仰着头,冷冷看着他,几近将近闭过气去。
“咣当”一声脆响,贵重豪华的匕首落在地上,散出血红的寒芒。
她真的将近疯了!
男人的嗓音文雅降落:“嗯?”
实在她担忧的太多了。
郁暖实在,的确有些渴了。
他慢慢道:“握匕首的姿式错了。”
男主是不是有毒?
是你在伤害我啊你忘了吗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