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完药后,商领领剪了一小条绷带,整整齐齐地缠在他手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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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召伸手之前也没想那么多,抓着她袖子的刚好是他受伤的手,虎口伸开,有血丝冒了出来,在她袖口上洇开。
她晓得。
她用棉签蘸着消毒水,擦拭伤口四周的血迹,行动谨慎翼翼的,很专业,没有过量地碰触到他的皮肤。
景召抬头倒在沙发靠背上,用另一只手遮住眼睛。
景召松开手,抽了一张纸巾,鬼使神差地擦了一下她的袖子。
沉默的时候长到商领领觉得话题结束了,他却这时开了口。
商领领出来了,先四周瞧瞧。
她贴好胶布:“好了。”
她蹲那边,毛绒绒的卫衣很沾头发,加上气候又枯燥,有静电,被她捋到耳后的那绺头发炸了毛。
景召没回她的话。
雄性对毛茸茸的东西天生没有抵当力,瞥见了就想顺。
她低头内疚了会儿,然后抬开端来,像从丛林里走出来的小鹿,既彷徨无措又充满了猎奇跟等候。
“哪一类的?”
景召坐直,把手收归去:“感谢。”
景召看着别处,灯光下的侧颜虚幻又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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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身先红了脸,摸摸耳朵,小声地说:“私房写真。”
她把药箱放到茶几上,然后看看景召的手,再看看他额头的高度:“你坐下。”
绷带缠到一半,她停下来:“我包得都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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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拍照。”
景召身上的伤疤也不止一道两道,他对本身糙惯了,就这么个小口儿,那里用得着如许细心。
“如何没当大夫?”
“当然都雅了,”商领领持续缠绷带,“我大学学的临床医学。”
景召见过很多,残肢断臂、血流成河。
伤口不深,但皮肉翻开,看着也严峻。
景召往中间让开:“出去吧。”
“全裸。”
“我也见过。”商领领把睫毛垂下,在眼睛上面盖了一片弧度弯弯的暗影,“我学医不是为了救人,而是为了把尸身缝得更都雅。”
景召拿开了挡在眼睛上的手,让她的脸闯进了视野里。
商领领更加高兴了。
她不说话,抿着嘴笑,眸光流转得缓慢,几次看向本身的袖子。
疼是不疼,被她吹得很痒。
“手伸出来。”
景召撇开首,嗯了声,算是答复。
“景召。”
景召游移过几秒:“你说。”
他可贵这么宽裕:“弄脏你衣服了。”
她穿的红色卫衣,非常不耐脏。
“抱愧。”
“疼吗?”
方才抓她袖子的时候,虎口的伤口被扯到了,破皮的边沿另有残留的血迹。
离伤口不远的食指内侧,有一个伤疤,很小,不细看发明不了。
商领领对悬壶济世没有半点兴趣:“你见过死得不面子的尸身吗?”
“你弟弟呢?”她很随便地问,但愿阿谁电灯胆不要呈现。
“程度。”他问。
商领领把药箱清算好,蹲得太久,腿有一点点麻,干脆坐在茶几上缓缓。她手撑着膝盖,端方坐着,头略微往前倾斜,眼睛亮亮地看着景召:“我能够要谢礼吗?”
商领领埋头,睫毛抖呀抖,嘴角开出温软的花来:“没有干系,脏了就脏了。”
景召看着她,眼里有清清浅浅的光,荡着影子摇:“你倒是找了个好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