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棠是个十四五岁的女子,梳着双丫髻,穿戴浅绿色的衣裳,拘束的站在她面前,给人怯生生的感受,底子不像方才苏昭所提到的人。
她现在只要坐等着,便知姚炳是否有如许的手腕。
她幽幽的看向赵管事,“既然长乐府内只要姚氏一家独大,你不如就将这茶砖直接低价卖给姚氏便是。”
正巧苏昭从配房走了过来,扑进她的怀里,“阿姐。”
高阳清楚了位置,当即就让车夫缓慢的赶往郡主府,他们刚到郡主府门口,大雨已至,若非来得快,大略就要被淋在半路了。
“你是那里人?”她开口问。
画棠福了福身子,声音胆小,“郡主。”
她扶着苏昭站直,“阿昭,你现在大了,不能再像幼时普通,要守端方。”
她拉住苏昭,语重心长道,“你当今大了,应当学点东西,不然每日待在内宅最是无趣,也见不到你周吴哥哥不是?”
画棠顿了顿,才答道,“主子相公是泉州刺史,主母在泉州等了主子相公很久,就不见主子相公返来,才派婢子过来的。”
这赵管事,天然是苏拂刚进长乐府时,所识的第一人。
周吴是泉州刺史不假,虽说已有妻室,但他的老婆如何派一个如此不顶事的婢女过来?且周吴不过近两日才出事,画棠倒是在府中待了不久的。
她只不过是问那里人,画棠却哆颤抖嗦的答了这么几句,驴头不对马嘴,令人思疑的很。
她昂首看向赵管事,“对策也不是没有,只看赵管事肯不肯做。”
只听她这般说,画棠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嚷着,“求郡主饶了婢子,婢子不敢了。”
苏昭点点头,又道,“阿姐要送我回那里?”
她冷冷的看了画棠一眼,“说吧!”
她微微皱眉,“你若不说实话,我便教高管事将你卖到秦楼楚馆去。”
“不知这茶行的主家是谁?”她又相问。
“还不说实话?”
固然说赵氏同姚氏是死仇家,但将这茶砖卖给姚氏也不是不成能,只是怕姚氏会将代价压的极低,到时候赵管事同主家不好交代。
她换上亵衣亵裤,着了昔日穿的男人长袍,才算温馨了些许。
是以,姚炳若真故意机,定然会一个个冲破,不但连这茶砖,另有这茶行都会支出麾下。
她如有所思的点头,继而问道,“可曾想过要如何措置?”
倒是她嘲笑一声,“管事可见了这内里的天气,阴沉沉的,本来夏季雨水就多,等过了这两三日,再不脱手,大略茶砖就要发霉了,想要再卖个好代价,更是不成能,莫非管事另有别的更好的体例么?”
一提及这些,赵管事又是苦笑,“本来的渠道已不成用,达官朱紫不喝这类常日的茶砖,布衣百姓又不爱喝茶,这茶砖算是砸在手里了。”
她点点头,也不再理睬,便又带着高阳和墨竹拜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