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着苏昭站直,“阿昭,你现在大了,不能再像幼时普通,要守端方。”
比及他们来到恒通米铺,天气已经黑了下来,怕是不久便要下起雨了。
苏昭点点头,又道,“阿姐要送我回那里?”
画棠哭着叩首,“婢子句句失实。”
她拉住苏昭,语重心长道,“你当今大了,应当学点东西,不然每日待在内宅最是无趣,也见不到你周吴哥哥不是?”
是以,姚炳若真故意机,定然会一个个冲破,不但连这茶砖,另有这茶行都会支出麾下。
她话音落,赵管事便皱了眉头。
她只不过是问那里人,画棠却哆颤抖嗦的答了这么几句,驴头不对马嘴,令人思疑的很。
她点点头,也不再理睬,便又带着高阳和墨竹拜别了。
周吴是泉州刺史不假,虽说已有妻室,但他的老婆如何派一个如此不顶事的婢女过来?且周吴不过近两日才出事,画棠倒是在府中待了不久的。
等苏昭在这里玩了一会儿,又回到配房去了,她才让墨竹去叫了配房的画棠过来。
主子取来伞,她和墨竹便深一脚浅一脚的回了青萝院,只是还是被雨淋湿了些许,干脆弄了热水过来洗了洗身子。
她幽幽的看向赵管事,“既然长乐府内只要姚氏一家独大,你不如就将这茶砖直接低价卖给姚氏便是。”
她微怔,不过是让方婆子清算了东西,如何就将动静透漏出来的,想着,她微微板着脸,“阿昭,你听谁说的?”
倒是她嘲笑一声,“管事可见了这内里的天气,阴沉沉的,本来夏季雨水就多,等过了这两三日,再不脱手,大略茶砖就要发霉了,想要再卖个好代价,更是不成能,莫非管事另有别的更好的体例么?”
如果动不动就让她怀里扑,让人见了,定是要笑话的。
是以,他便道,“小的晓得郡主美意,但总要找主家筹议一番。”
“这,这小的还需再考虑考虑。”赵管事有些迟疑。
苏昭也知她所说有理,衡量之下,还是点点头,算是让步。
画棠福了福身子,声音胆小,“郡主。”
高阳清楚了位置,当即就让车夫缓慢的赶往郡主府,他们刚到郡主府门口,大雨已至,若非来得快,大略就要被淋在半路了。
她打量了画棠两眼,画棠面色白净,细皮嫩肉的,底子不像是浅显人家出来的婢女,她当时没有在乎,现在看起来,却稍有些奇特。
不问还好,一问赵管事便垂了端倪,低头沮丧的苦笑道,“郡主莫要问,看着茶行内的环境便知。”
赵氏和钱氏觉得姚韶华落马便以为姚氏后继无人,然后弄了大量的茶砖,被姚炳打了个措手不及,但等赵氏和钱氏过了这难关以后,鹿死谁手却不必然。
她昂首看向赵管事,“对策也不是没有,只看赵管事肯不肯做。”
“不知这茶行的主家是谁?”她又相问。